“还有一些事,我想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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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会解(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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祀堂离惜花院不远,只需绕过两个回廊,她轻柔地扶着慢吞吞走路的李执往前走着,经过了松竹堂。
林荫遍布的回廊里沁凉,沿路上的造景婀娜多姿。竹流潺潺,小池塘里的青蛙咕咕地叫着夏天。
目光所及之处都暗藏着夏意,鼻间隐约能闻到案牍之间的书墨清香,更多的是竹子渐渐苍老青翠的涩意。
她松开了手,往松竹堂内堂里走去,遥遥望见院内满墙的书籍早已被搬空,屋内名贵的字画与装饰也都消失不见。
说明这场谋划许早便开始筹谋了,甚至是父亲心甘情愿。
难道不管何时何地,她的婚姻都是一场对晏家的要挟?自嘲地笑了笑,重生回来的自信满满到眼下,她发觉自己好似太过天真。
明明什么都是她的掌中之物,现在却演变成她好似成了李执的掌中之物。
平复了心情,她从松竹堂走了出来,却见李执斜斜地,整个人无骨那般倚靠在回廊朱红柱上,整个人微喘着气,正哆嗦着从怀中拿药出来吃。
许是脱力,那药丸不听他的使唤,回旋在掌中不肯落入他的嘴里。
晏琤琤不忍于心。
快步上前夺过了那颗药丸,垫脚,捏住他的下巴,将药丸塞进去,一气呵成。
李执笑得很温柔,“琤琤,谢谢你。”
晏琤琤摆了摆手,见他伤口越有严重之兆,那颗想要以拖延来惩罚他肉体之痛的心最终作罢。
两人迈入祀堂,往日里香火不断的堂内寂静许多,屋外的阳光熹微投射进来,长年累月的檀香已浸染入这堂内每一样物品内,就连地砖上都蒙上一层薄薄的烛火蜡。
供台上的牌位并未撤走,晏家代代之灵皆在台上低垂着看着晏琤琤跪在蒲垫上,磕了三个响头,又算了三次的卦。
三次都是“大吉”。
全然不同于重生回来后算过的卦象。
若是在前世年少时,她从不信鬼神,可后来虔诚念佛和一朝重生,让她对这神佛之事从不怀疑。
难道……
晏琤琤瞥了一眼另一旁正翻阅着什么东西的李执。
方才她三遍所问皆是“襄王之助能全我心意?报我血仇?”
神佛说“是”。
晏琤琤跪在蒲垫上,看着跳动的烛火心,正色问道:“李执,我问你。”
“为什么晏家会起火?为什么在你的计划里,晏家会被放一把火?”
那人倒是坦诚,每一句话在空旷宽阔的祀堂内回响。
“桐瑜是害了我的母亲,让我年幼时孤苦伶仃,可造成这场悲剧的终究还是惠帝。”李执淡淡笑道。
“如今桐瑜身死,可也难消我心头之恨,难抵我师傅入宫潜伏多年之辛。不杀惠帝,难解其愁。”
“惠帝的命门已在我手里,但惠帝身死之后,这天下便是高皇后的儿子做主。”
“且不说高皇后手里握着太多的命案,就说当年她其实并非因为家世而是靠着与桐瑜相似的容貌才得以一步登上妃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