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你过来。”端木金撇下行李箱,走到端木真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皮衣直接被暴躁地甩到了一边,“妈,你今天在家啊?”“元旦嘛,天大的事也不能耽误你妈我过新年。”端木真食指虚空地点了点扔到一旁的行李箱,故作担忧地问道:“金子啊,这两个箱子是怎么回事啊?”“别提了。”端木金烦躁地揉了把自己的小卷毛,看着手指上缠着的铂金色的卷发,有些恍惚。陆星河不喜欢他染发的,他喜欢自己本来的发色。这么想着,就看手指上的头发更不顺眼了。用力地甩了甩,将那根轻飘飘的头发甩没了,端木金才觉得心情好了一点,想着哪天把头发再染回去吧。端木真一直看着端木金的小动作,眼睛一转,又笑眯眯地问道:“元旦假期第一天,怎么没去找陆教授?去问问陆教授今天什么安排,有空的话来家里吃个便饭。”“他来不了。”端木金硬邦邦地说道。“嗯?为什么来不了啊?臭小子你不问问就知道啊。”端木真对着儿子翻了个白眼。“我和他分手了。”端木金虎着脸把自己往沙发里塞了塞,胳膊也抱了起来,一副我很不开心的样子。在分手和分开两个词之间,端木金选择了分手。想想陆星河冷漠的态度就觉得特别的委屈,他不要和陆星河再也扯不上一点关系。“哦——”端木真故意拖长的声音中带了些原来如此的揶揄,她靠坐回了回去,双腿优雅地交替,幸灾乐祸地笑道:“原来是人家陆教授不要你喽,怪不得灰头土脸地拎着箱子回来了,是被人家扫地出门了吧。”“妈!”端木金几乎是炸毛着尖叫。别人或许还会怕端木金生气,端木真是谁?那是端木金铁血的亲娘,根本不管端木金已经铁青的脸色,接着笑道。“你做了什么好事被陆教授发现了?不会是把你鱼塘里的小鱼拉出来溜的时候,被陆教授逮个正着了吧?”端木真说完就抬手捂住嘴,故作吃惊瞪圆的眼睛中溜露出的是看好戏的兴奋。“!”端木金呼吸一窒,回想起那天死皮赖脸黏着他身上的纪云。他做了什么?他是不是没推开纪云?就那么放任纪云黏在他的身上?天呢!陆星河一定是误会了!绝对误会了!他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啊!“妈你知道什么是海王吗,你就说我。”端木金板着脸看端木真,抗议道:“我不是海王!从来都不是。”“呵呵。”端木真轻飘飘地笑了一声,脸上的表情显然是不相信的。端木金丧气地又把自己塞回到了沙发中,垂着眼抗拒和端木真再做交流。“懒得和你说,反正我不是。”“行,懒得和我说?那你想和谁说?陆教授啊?人家听你说嘛。”端木真直接刺道,“要我说,现在分开也好。真要是骗得人家陆教授和你领证结婚了,你再做乱七八糟地混账事被逮住了,你娘我也得跟着一起丢脸。”端木金仍旧垂着眼睛,一副听不到拒绝交流的样子。但心里面却控制不住地顺着端木真的话往下想了。结婚啊,和陆星河还有二哈一起生活,似乎也很好。陆星河宠着他惯着他,做饭也好吃。陆星河会不会已经想好了他们未来的生活呢?会不会也想到了要和他结婚,在哪里举行婚礼,做什么样的礼服,去哪里度蜜月?可是,现在他们两个人却成了这样。端木金觉得心脏的地方突然密密麻麻地疼,这种疼让他抓狂,让他想大吼大叫。可到头来,自己却只能蔫巴巴地团在沙发中。他,是不是伤到了陆星河啊?端木金摸了摸左耳垂上的海神的眼泪,觉得更难过了。一旁的端木真瞥了委屈巴巴的一大团儿子,心情好地戳开了最新的一款游戏,无声地哼着一首欢快的调子。端木真其实一直闹不明白,他们一大家子虽然不是什么绝世情种吧,但也没出过端木金这样游戏人间的。端木爷爷和奶奶是盲婚哑嫁,但在婚后互相扶持恩爱一生。端木真自己和丈夫是在国外留学的时候认识的,虽然不是彼此的初恋,但交往到婚后都是一心一意,彼此忠诚。小辈中端木银更是长情,郦雪佳因为去世的妹妹不肯正视对端木银的感情。端木银就一直陪着等着郦雪佳,直到郦雪佳能走出自己给自己圈的牢笼。端木真就纳了闷了,怎么到了端木金这里就基因突变了呢?好好的就成了游戏人间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了?不过现在好了,夜路走多了见到鬼了,端木金玩弄感情玩弄多了把自己玩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