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过的,他本该叫做母亲的艳丽女人带着她另一个丈夫和另一个比他大3岁的儿子,坐在本该属于他们一家三口的沙发上,用不屑又带着怜悯的语气说的。那时他多大来着?反正是小小的一只,整个身子都攀在爸爸的手臂上,惊恐地看着那个女人。看着那个女人美丽的脸上露出无奈的不屑的又带着高高在上的怜悯的笑。她说,陆熔,不过是玩玩而已,你怎么还当真了呢?还结婚?我有丈夫孩子的,再结婚就是重婚罪的。你怎么玩不起呢?陆熔。“怎么不进去?”温和的声音和肩膀上搭上来的手都让陆星河一个激灵,从黑暗的回忆中醒了过来。他的目光落在陈宇觞关心的脸上,聚不起来焦,他扬了扬手中一点猩红的烟,笑着对陈宇觞说道:“喝多了,抽根烟醒醒酒,哥你先进去吧。”陈宇觞点了点头,没看出来陆星河平静笑容下的异样,走了进去。陆星河靠在椅背上,疲惫地闭上眼。他在心中默默地问自己,陆星河,你玩的起吗?陈宇觞进屋的时候,觉得气氛安静的有些怪异。他坐下来,倒了杯水,笑道:“这是怎么了?螃蟹夹舌头了?一个个都不说话。”“咳。”端木银先从沉默中缓过来,掩饰道:“没事儿,刚刚辰儿讲了个冷笑话,一点也不好笑。是吧,辰儿?”突然接锅的宋皓辰赶忙点头,“对对,在国外还挺好笑的。”陈宇觞笑了笑,没当回事。他的目光转向身旁的端木金,随后露出惊讶的目光,道:“阿金你带的耳钉是海神的眼泪吧?”“嗯是。怎么了?”端木金没明白陈宇觞会问这个,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左耳垂上的耳钉。“海神的眼泪?不会就是那个象征着同性之间真挚不渝爱情的变色蓝宝吧?”郦雪佳惊讶地捂住嘴,火热的目光落在端木金的耳朵上。郦雪佳喜欢收集各式珠宝,这些背后带着背景故事的珠宝,相当于高中课本上的必须课,“我的老天鹅啊!居然能亲眼看到,值了。”端木银揉了把郦雪佳的长发,没有说话,眼中的笑意倒是多了些看热闹的意味。“没想到居然在你这里。”陈宇觞的笑中带了些失落,羡慕地说道:“我找了挺久的,想做求婚戒指的。现在看来要另外找其他的代替喽。”陈宇觞的失落和羡慕成功取悦了端木金,他摸着耳钉,目光中带了些炫耀的光芒。“先一步还真是对不起了。”陈宇觞郑重地看着端木金,说道:“很少会有人送含义这么重的珠宝,送你的人一定很爱你,一颗心都掏给你了。阿金,你可要好好珍惜啊。”“……”端木金。“宇哥说的对啊,要不是真爱,还真没人敢送这种宝石。”郦雪佳叹息道:“送的人是掏心掏肺了,就怕收的人不懂。不懂还好说,就怕懂了还要辜负,那送的岂不是太惨了。”“噗——”端木银没忍住,笑喷了。长臂一揽,把郦雪佳搂进怀中,头埋进郦雪佳的肩颈,闷声笑了起来。“……”我觉得你们在冒犯到我了,端木金微笑地看着他的弟弟和准弟妹。只是,本就有些烦躁的心又往下沉了几分,莫名地多了些慌张,像是有什么东西超出了掌控脱了轨。但这里面还掺杂着连他自己都琢磨不透的狂喜,这种几乎不会出现在他情绪表里的情绪让他慌张不安,现在他只想马上去见陆星河,抱抱他。端木金刚要起身,面前就出现一只装着深色的红的酒杯,他看着微笑着向他举杯的陈宇觞。“阿金,祝贺你有一个对你掏心掏肺的……”陈宇觞苦恼地思索了一下,像是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情人?这应该是你喜欢的称呼,干一杯。”不喜欢!端木金想否认,他不喜欢在陆星河的身上扣上情人这个词。这是他下意思地反应,话刚要出口又觉得陈宇觞这个词说的没毛病。“当。”酒杯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端木金牛嚼牡丹般干了杯中的红酒,刚要放下杯,一旁等着的陈宇觞笑呵呵地又给倒了半杯酒,大有不醉不归的架势。很快原溪准和舒禹航也回来了,一见陈宇觞和端木金喝酒。原溪准对着舒禹航使了个眼色也替下了陈宇觞,本来没想参合进来的宋皓辰也被陈宇觞一个眼色指使了过来。陈宇觞坐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热闹,坐在他身边的游息宴看了一眼桌子另一端的一撮人,淡淡地问道:“宇哥你不开心?”“哎,当然不开心了,弟弟找了个混蛋。”陈宇觞幽幽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