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信息也没有。陆星河薄唇抿紧,将手机放回口袋中。他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从进了十一月开始。不,应该是十月末,几乎时时刻刻的信息渐渐变少了,到现在一天能有一两条就不错了。他以为是端木金厌倦了,在肚子中打好了草稿想要和他谈一谈的时候。端木金却和往常一样黏着他,对他笑,对他撒娇,不见丝毫冷淡。计划好的谈话,一次次被陆星河咽回肚子里。陆星河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他总想着是自己太过多疑喜欢胡思乱想的缘故。毕竟,端木金还要回公司,没有那么多时间黏着自己了。他试着更体贴、更宠溺、更娇惯端木金一些,想着找到一个两情相悦的人不容易,不要因为一些小问题弄的惨淡收场。陆星河拉开车门,坐进车里,没有第一时间点火,而是呆怔地看着阴沉沉黑压压的天。他右手无意思地按压着左胸口,胸骨下是脆弱的心脏。明天会有大雪吧,他想。而让陆星河惦记的端木金此时正抱着二哈窝在沙发中听音乐,茶几上放着一个星星造型的蓝牙音箱。陆星河家里本来没有这些东西,甚至也没有钢琴小提琴这样的乐器。陆星河不会任何乐器,他只有听的兴趣,没有学的兴趣。这个音箱是端木金住进来后,特意去定制的图样,这个闪着柔和蓝色光芒的小星星还是端木金亲手设计的。“嗡嗡。”放在身边的手机一阵狂震,端木金“唰!”地一下睁开眼,满心欢喜地拿过手机,结果是一堆群消息。“啧!”他烦躁地皱眉,引来怀中二哈的好奇目光。“没事,睡你的。”端木金把二哈的大头又按回胸口,翻着群消息,是他以前出去玩的那群二世祖约着晚上一起泡吧。【有事,不去。】端木金刚要点发送,薄唇抿起,按下锁屏键。他仰头看着棚顶的华丽吊灯,蓝灰的眼眸中的情绪难辨。端木金算了下陆星河在一起的时间,惊觉已经有三个月了,这还不加上他追求的那段时间。太久了。端木金蓝灰的眸子转暗,按照他的习惯,这时候应该抽身离开了,留给陆星河一张卡,结束这场游戏了。可是,他该死的舍不得这个温柔的对他有求必应的老男人。“啊!”端木金翻身,脸埋进沙发中,双手疯狂地揉着他又长长了的棕色小卷毛。他本身的发色是棕色,陆星河看了后说很好看像焦糖的颜色,他就没有再去染成姜黄色。二哈被端木金吓到了,整只大狗跳到了地毯上,“汪汪汪!”地一顿叫。“闭嘴,傻狗。”端木金抬起头,捡回手机,删掉那行字,打了一个好后,翻身坐了起来。二哈对着端木金翻了个白眼,“汪!”了一声后,给了端木金一个毛绒绒的狗屁股。端木金退出群,打开置顶的陆星河的广信,刚打好字,又全删了,想了想又打了几个字,最后咬咬牙,退了出去。不过是火包友而已,他何必事事都要告诉那老男人?端木金几步跑上了二楼的衣帽间,翻出一件黑色长毛的宽松黑毛衣,穿上了。空空荡荡的让这一段时间在陆星河的教育下,习惯了里面穿一件背心的端木金觉得有点凉飕飕的。他翻出一件黑背心穿上,重新穿好毛衣的时候觉得前后心都特别暖和。等着他一头扎进衣柜里的时候,又觉得不对劲。他做什么要那么听陆星河的话?他是去夜店玩的,穿个背心叫什么话?小男生要摸他的腹肌,结果摸到一件背心?还不笑死他了?端木金双手放在毛衣下摆,一把脱下毛衣,等着要脱背心的时候,又舍不得了。他坐在中间的s行沙发上,看着他与陆星河衣服交叉摆满的衣柜,心中升起了股愧疚感。他已经有了陆星河了,怎么还能去夜店玩啊?这也太对不起陆星河了。可是,他流连花丛这些年,怎么就能因为一个老男人翻了车?端木金垂下头,眸子里满是挣扎。他才没有喜欢陆星河!他才没有爱陆星河!情爱一事太过可笑!跟所有情人做快乐的事,这才是他端木金!端木金用力点了下头,向给自己鼓劲一样。他脱下背心,将背心揉成一团,向后一抛,穿上毛衣,套上一件白色的到大腿的阔版风衣,头也不回地进了车库。不久,一辆橙色的兰博基尼出了兰庭别苑。橙色的兰博基尼几乎是和灰色的卡宴擦肩而过。陆星河眉心一皱,这个颜色的小跑他记得端木金也有一辆。端木金开回来的时候,特意拉着他去南山兜风。他偶尔说过一次不是很喜欢这个配色,端木金就没有再开,而是放在车库里积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