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陆家现在大部分资历老的下人都对陆宸泽忠心耿耿,辞了他们,陆宸泽上哪儿再去找这么合适的人。
她只是觉得有点尴尬,倒也没必要搞出那么大的动静。
陆宸泽细细品味了一下新称呼‘陆总’,觉得这个称呼听起来没有‘哥哥’或者‘老公’合他心意。
陆宸泽身体的全部感官都被阮软放在他肩上的手所吸引。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他能清楚的感受到阮软微凉的手心。
阮软体寒,一年四季手脚都是冰冷的。也不知道能不能趁着阮软对他不那么抗拒的这段时间,将她劝去医院调理一下身体。
一只白皙纤细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陆宸泽耳边是阮软的声音,“陆宸泽,我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真的不至于,我已经没事了。世界的尽头是社死嘛,这都小事情。”
眼前是阮软的手:阮软的手很小,他的手很大,他牵着阮软的手时,可以将她的整个手掌都包裹起来。
阮软的手带着香味,很好闻,应该是洗手液的味道,原来洗手液还有这么好闻的味道。
“陆宸泽?”
阮软有点莫名其妙,她干什么了吗?没有吧。她说什么了吗?也没有吧。一切都那么正常,陆宸泽像被夺舍了一样是怎么回事。
直到她收回手,一直愣神的人才出声,“世界的尽头不是社死。”
阮软讪讪道:“啊?我乱说的。”
陆宸泽动作干脆的站起来,短暂而克制的摸了一下阮软的头,理着钻石袖扣往门外走去。
伴随着离开的脚步,陆宸泽说了一句阮软记了一辈子,最后被他刻在墓志铭上的话。
他说:“陆宸泽世界的尽头,是阮软。”
陆宸泽端坐在商务车的后座,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高楼。他想通了,哪怕一切都是假的,哪怕一切都是阮软在演戏,他也奉陪。
从昨晚开始发生的一切,都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如果可以,他真想陪阮软演一辈子。
他爱阮软,爱她的一切,爱到可以不顾自己,爱到可以将自己的性命放在她的手里。
他对阮软的爱慕,在阮软十八岁那年,就在心里扎根,变态的肆意疯长了五年,这些根茎牢牢的禁锢住他的心脏。他时常觉得喘不过气来,但甘之如饴。
陆宸泽走后,阮软在餐厅里坐了很久,没有人敢进来打扰她。
窗外的光照进来晃了她的眼,但她仍然一动不动。
阮软在想,她到底应该做到什么程度,才能回应陆宸泽炙热的让她心疼的爱意。
她无比的庆幸,上天给了她一次弥补的机会。这次,一切都还来得及。
阮软将那碗已经冷了的粥,一口一口的吞吃入腹。
陆宸泽,我说过的,如果来生我们还能遇见,换我来爱你。
?
“小软啊,马上就是家宴了。你爷爷一直念叨着,说好久没见你,就连姑妈,最近也老是想起你。”女人的尾音已经有点啜泣,但被她极力压制住了,听着就让人于心不忍。“从你爸妈离世到现在,已经三年了。这三年你都没有回来过。今年回来看看好吗?”
演的真好,阮软无声的给她鼓掌,要不是她是当事人,她都要骂一句‘不肖子孙’了。
“不了,姑妈,我最近挺忙的,可能没什么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