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江寒溯今日就让他在峰上四处逛逛,散散心。
师兄弟二人已有近一月未见了,一见面燕雨真就冷笑道:“小山师弟近来过得真是逍遥啊。”
脸色红润有光泽,穿着裁剪合身的衣服,还是浮光锦,款式也是最近修真界最时兴的。穿金戴银不说,还珠光宝气的,仔细瞧的话,连扎头发的发带也是织金的,看样子是突然抱上大树发达了啊。
燕雨真隐隐有些吃味,自己惦记着小师弟,日日吃不好睡不好的,小师弟倒好,都吃胖了一圈,神情自然说不上好看,话里话外都在奚落李锦绣是个两面三刀的骗子。
李锦绣左右观望,见只有燕师兄一人,便问他师尊呢。
燕雨真不悦道:“师尊师尊,你眼里就只有师尊!”
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师兄放在眼里?
李锦绣一瞬间万般滋味涌上心头。
他还是很谨慎的,生怕这次又是师尊的一次试探,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只是保持距离,生疏又不失礼貌地道:“好久不见,燕师兄似乎清减了不少。”
燕雨真的火气瞬间消了一半,有点暗爽。
行,算你这个臭小子还有点良心,竟然看出师兄清减了几分,但很快又暗恼起来,我清减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
“少师兄长,师兄短的,我同你之间并没有这般相熟!”
顿了顿,燕雨真声音又骤冷:“你到底要把死兔子放我那多久?是不打算管它的死活了,是也不是?”
“那我不若现在就掐死它!”
燕雨真作势要把煤球掐死,可手只是虚虚横在兔子的脖子……也不能说是脖子,因为兔子被他喂得胖成了个球,根本看不出脖子在哪儿。
“怎么会呢?煤球可是我嫡亲的儿,我最最最爱它,怎么可能不管它的死活?”
李锦绣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左右观望,生怕师尊此刻就藏身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正紧盯他的一举一动。
“你嫡亲的儿?你跟谁生的儿?”燕雨真冷冷一笑,“我且告诉你,先前的事儿还没完!别以为你躲在师尊这里就能高枕无忧了,你躲得了一时,可躲不了一世!”
李锦绣全然没有心思听燕师兄说什么,比起两个对他虎视眈眈的师兄,他此刻最怕的还是师尊。
无论如何,还是想办法先逃出虎穴再说。索性就对燕师兄用了读心术。
一读之下才知,原来上回感化寺的住持来信,信上声称寺中有僧人中了尸毒,毒已攻心,请江宗主现身一救。
燕雨真带着师尊所赐的解毒丹过去,虽救了那些僧人,但更不幸的事还是发生了,就在昨夜,感化寺被一把大火烧了个干干净净,寺里的僧人无一人幸免于难。
罪魁祸首直指御尸宗,如今附近的宗门和家族,已经派人去查探消息了,就连瀛洲赵家也被惊动了。
赵元慎自从下定决心要挽回大师姐的心之后,就一直想方设法,一举歼灭御尸宗,此次就是个好时机。
得知这些时,李锦绣神情凝重。
小舟弟弟一日不离开御尸宗,就一日是他心里的刺。
师尊近几日对外声称身体抱恙,闭门不见任何人,虽得知此事,但是否亲自前往,还很难说,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既让师尊去,还不让师尊把他拴裤腰上一起带去,这就有点难办。
李锦绣真不想当随军的家属,到时候白天师尊在外头主持大局,救死扶伤,晚上就在他身上冲锋陷阵,换谁谁受得了?
抛开他和师尊之间,隔着一条血淋淋的人命,李锦绣真的受不了师尊几乎疯狂的掠夺,以及令人窒息的占有欲。
再不逃出师尊的魔爪,他觉得自己迟早要被逼疯!
是夜,李锦绣洗得干干净净,穿上师尊特意为他寻来的鲛衣,像只流光溢彩的蝴蝶一样,飘飘然地扑进了师尊怀里。
师尊看起来神情有些沉,大手抚摸过李锦绣的腰肢时,比寻常用力很多。
一番云雨之后,江寒溯故作无意地问:“那个御尸宗的小魔头,对你而言,真的很重要么?”
李锦绣心道,来了来了,明面上故作不解地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小舟弟弟又在外胡作非为了,是不是?”
不等师尊开口,他就急急忙忙求情道:“师尊!小舟弟弟年纪还小,定是被坏人教唆的!还望师尊大人有大量,不要同他一般见识!”
“他火烧了感化寺。”江寒溯深邃的目光,像是深渊巨口,直直落在徒儿的脸上,“寺中僧人,未留一个活口。”
话音未落,他就在徒儿的脸上看见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不,不可能,此事一定有什么误会!”李锦绣忙道,“请师尊允许我,亲自去见他一面!”
“即便让你去,也改变不了什么。”江寒溯淡淡道,“瀛洲赵家这回,已经联合了其他几大宗门,势必要将御尸宗一举歼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