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绣受到了惊吓,再度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一听说要跟我生孩子,哥哥就高兴坏了?”
宿文舟轻轻捏了捏李锦绣白皙光滑的后颈,灼灼目光直视着因为剧烈咳嗽,而泛红的俊脸,精致的喉结骤然滚动起来,艰难地咽了咽,手掌不由自主就滑至了李锦绣的耳畔,小指和无名指夹着通红如石榴籽般的耳垂,轻轻摩挲。
哪怕隔着一层手套,李锦绣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捏耳朵,激得狠狠抖了一下,如果他此刻是只兔子的话,耳朵一定唰的一下,竖得老高了。
不过此刻是人,滋味也很不好受,哪怕再迟钝,李锦绣也隐晦地明白,弟弟馋他……
“小舟,弟弟!你听哥哥说——”
“好啊,弟弟洗耳恭听,哥哥别急,哥哥好好说,把嘴里的口水咽下去,千万别再呛着了,你一呛到就咳得花枝乱颤,面色酡红,不知道的还以为弟弟怎么你了呢。”
花枝乱颤?
这个词能用来形容男人?
李锦绣更加怜悯小舟弟弟了,觉得他这些年过得肯定很苦,肚子里的墨水不多,看来根本就没人好好教他,不过无妨,待他好好劝解小舟弟弟,将弟弟重新引入正道,往后他会有个当哥哥的样子,慢慢把亏欠弟弟的,一样一样全部都补回来。
深吸口气,李锦绣的脸上瞬间就浮现出了慈父一般的笑容,温声细语道:“弟弟,你听好了,哥哥跟你一样,从内到外都一样,你我同为男人,哥哥是不能为你生孩子的。”
“哥哥是怕十月怀胎辛苦?还是怕生出的孩子不够漂亮,不够聪明,也不够讨人喜欢?亦或者是担心生下来后,没人照顾孩子?”宿文舟一连几问。
“倒也不是怕辛苦,孩子的话,美丑不重要,聪不聪明也无关紧要,只要健健康康就好,我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一旦有了孩子我一定……等等!”李锦绣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画风被带偏了,赶紧往回找补,“这不是问题的关键!”
“那什么才是关键?生男生女么?哥哥喜欢儿子还是女儿?我都可以呢。”
李锦绣快要疯了,为什么他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要跟自己的弟弟讨论生男生女的问题?
他要是能生孩子,母猪都能上树了!
别说什么孕灵果,他如果铁了心不吃,谁还能强行往他嘴里灌还是怎的?
“小舟,首先哥哥不会生孩子,其次,哥哥不是断袖。”李锦绣郑重其事地道,此话一出,后颈瞬间一麻,他就跟被捏了后颈皮的兔子似的,嘶嘶抽了几口冷气。
耳边骤然传来宿文舟的厉呵:“你不是断袖谁是断袖?你拒绝人的话术越来越低劣了!既然你跟容成宣都可以,凭什么跟我就不行?”
“我跟他……哎呀哎呀,别捏,麻,麻!”又酸又麻,倒也不疼,就是很难受,浑身跟过电似的,李锦绣一直缩着脖子躲。
“喊妈也没用!”宿文舟依旧语气凶狠,但手下动作轻了很多,“喊什么都没用!!”
李锦绣:“……”麻和妈,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小舟弟弟的空耳症也挺严重的嘛。
“我什么时候跟容成宣,我,我怎么可能?”李锦绣一直以来都特别困惑,不禁反问,“他双腿残废,一直坐在轮椅上,我跟他,我,我怎么可能会趁人之危?”
他真的想象不到,自己要怎么跟一个双腿残废到腰部以下都没什么知觉,而且腿是一点不能动弹的人这啥那啥……难道要在轮椅上做吗?
容成宣一身病骨啊,常年汤药不离口的,八月酷暑里吃冰都能被冷到呕血,李锦绣生前正是青春年少,气血方刚,不说在不用灵力的情况下,三碗酒水下肚能打虎,那起码的徒手劈柴不在话下……确定容成宣能受得住?
不得把轮椅都干劈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死不承认?”宿文舟冷冷一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生前时,我不止一次看见过你藏在衣领下的吻痕!”
“你出来见我,却贴身穿着容成宣的白衫,你怎么有脸跟我说,你不是个断袖?那你跟容成宣之间算什么?他是你泄|欲的玩意儿?我又算什么?你红杏出墙的姘头?”
李锦绣下意识摇了摇头。
寻思着,容成宣平时也不穿白衫啊,倒是师尊挺喜欢穿的。
“你……!”给他气得伸手指着李锦绣的脸,都有点语无伦次了,但最终还是没舍得动李锦绣一根手指,而是一掌劈向一旁的石块,瞬间炸成一堆碎石。
宿文舟语气激动,瞳孔都烧得有点泛红,一掌打下之后,忽然闷哼一声,下意识伸手捂胸。
李锦绣愣了愣,忙问他怎么了。
宿文舟面色难看,抿唇未言,只是手拿开时,掌心一片猩红。
“是上回我伤的?”李锦绣惊问,“还没好?你都不上药的?!”他当时修为恢复不到三层,根本打不出什么力道,他本以为那点伤早该好了的!
“哼。”
宿文舟不理他,当然不会说这是江寒溯用剑刺的,要不是他躲闪及时,只怕一剑就穿心而过了。
江宗主真是好大的气性,看把他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