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醒来,江寒溯递了杯温水给他。
李锦绣心有余悸,战战兢兢把水喝了。再抬起头时,一副要说不说的表情。
“多谢你方才仗义出手,若非有你在,我此刻只怕……”话到此处,江寒溯还轻轻咳嗽起来,面色依旧苍白如纸,唇上也没有一丝血色。
“此寒症当真无解?”李锦绣心疼师尊,问出此话时,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方才师尊惨无人色的面容还历历在目,想起自己可以消融寒冰,他问,“可我方才并没有被寒冰覆盖,是不是也跟我的体质有关?”
江寒溯避而不答。
“就告诉我罢,求您了!”李锦绣追问。
可江寒溯依旧不答,挥袖轻轻从他面前划过,就让李锦绣再度陷入昏睡。
翌日,江寒溯闭门调息,不见任何人。
又过一日,依旧闭门不出。
李锦绣满脑子都是师尊的寒症,除此之外,连流火不知打哪儿给他搞来的鸡腿卤肉饭都没兴趣吃。
“哎呀,小山,你到底怎么了啊?总不可能在佛门之地,还被鬼给迷住了吧?”流火年纪不大,倒是爱当老妈子,特能操心,“你就吃点罢,看你瘦的,大男人这般弱不禁风的……好看是好看,但我怕你饿着自己啊。”
李锦绣歪头看他,很严肃:“我问你啊,你可知宗主的寒症……”
此话一出,流火的神情瞬间变了:“你如何得知?”
“我听其他人说的……”李锦绣随口糊弄过去,追问流火。
流火叹气:“宗主这个寒症在修真界不是什么秘密,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时常发作,听说每每发作冰冻三尺,非一般的冰雪,能生生将人的皮肉,骨骼,筋络冻成豆|腐渣一样脆,也就宗主修为高深,换个人只怕……”
这些李锦绣都知道,他就想问可有解决之道。难道他死后的三年里,还是没有办法治疗师尊的寒症?
“没办法……莫说宗主本身就精通医术,却不能自医。听说这些年啊,什么药王谷啊,万蛊宗啊,还什么儒释道三家的高人,都替宗主看过这寒症,但依旧不得解决之法。前年大师姐从夫家取得瀛洲赵家至宝倥侗玉,依旧无用。”流火感叹,“看来这寒症要伴随宗主一生咯。”
李锦绣心事重重的,饭后就跟流火说,自己出去走走消消食。
流火也要跟去,被李锦绣瞪了一眼,立马抬手连说“好好好,我不跟不跟”。
可李锦绣才走了没几步,又怒而回身。
流火哭丧着脸:“我也没办法啊,燕师兄让我看着你。”
李锦绣恼了:“我又不是犯人!”
“可我担心你又去偷看宗主洗澡啊。”流火还是忘不了这茬儿,苦口婆心劝,“你别这样,小山,听哥一句劝,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李锦绣叹气,“好吧,我听你的。”
“这才对嘛,走我带你去后山抓兔子玩,兔肉最香了……呃。”李锦绣一记手刀将人打晕过去,随手塞进了一旁的草丛里。
可师尊下榻之处,早已设下结界,李锦绣根本进不去,只能在附近来回转悠。
被燕雨真发现后,就拦住了他的路。
李锦绣头皮发麻,赶紧往旁边退。
可他不管往哪儿退,都会被燕雨真挡住。
“我不管你到底有什么企图,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少痴心妄想了。”
燕师兄定是误会他爱慕师尊,毕竟师尊的美貌在修真界也是鼎鼎有名的。
可李锦绣对师尊一向只有敬爱之意,没有半点爱慕之心啊。刚想开口解释,燕雨真却是不给他这个机会,竟直接施法将他捆住。他一急,忙解释说,自己只是担心江宗主的寒症。
“你竟也知晓?”燕雨真微微诧异,随即浓眉紧蹙,沉声警告,“你若是想趁此机会,偷袭我师尊,大可不必白费心机,纵然师尊寒症发作,亦不是你这般废物可以近身的。”
“我想报恩!”李锦绣扯了个理由,“我就是想知道,如何才能解了这寒症!”
“解?笑话,凭你有什么本事去解?”燕雨真嗤笑一声,“若你能解了师尊的寒症,这天底下的母猪都会爬树了!”
李锦绣被他抓得胳膊疼,使劲扭了几下,不悦道:“你怎么瞧不起猪呢?”
“我是瞧不起你!”燕雨真语气加重,回眸瞥了眼被结界笼罩的禅房,声音愈低,“再敢让我瞧见你蓄意接近师尊,我就把你头砍下来当酒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