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屎尿都在一个屋,这屋里味道也不太好闻,陈木文看江文清无意识掩了一下鼻子就带她出去。
回到前面明亮的砖房,碰上出去不知道做什么的舅舅回来。
看到江文清跟他寒暄两句,又拎了酒去灶屋。
不知道灶屋里说了什么,陈翠春骂了一句:“你敢去试试!”
随后声音又低下来,江文清怕别吵起来让陈木文去看看,过了一会陈木文黑着脸出来。
“回去再跟你说。”
江文清看看张兰香,张兰香清清嗓子示意她过去,跟她说:“舅在外面有人了……”
“啊?”江文清一脸诧异:“搞破鞋被发现了不是要游街吗?”
上次前进大队抓住一对野鸳鸯,最后两人结婚才收场,不过陈大舅已经有媳妇了,可没办法结婚才收场吧。
万一他姘头是别人的老婆,那更惨了,村里人一言不合就要干架的,八成没法好好收场。
张兰香一脸晦气:“谁说不是呢!他自己说没人会发现,万一被人发现看他怎么办!还要不要脸了这么大年纪,早知道我今天就不来了。”
她的怨气很大,这种事被发现不知道多丢人,到时候大家都抬不起头。
可能是这件事的原因,也可能是躺在炕上的舅妈的原因,这个家气氛也格外沉闷。
中午快吃饭另外两个在县城的二姨和三姨也没回来,等他们都围坐一桌了带话的人才过来说,她们今年不回来了。
陈翠春和陈翠霞草草吃完饭,又烧了一锅水给舅妈擦身子。
等把人收拾好,又让陈木武和陈木文两兄弟把人抬到前屋砖房里。
这两间砖房本来就是舅舅舅妈原来住的房间,只是后来舅妈不能自理才被抬到了后面放着。
一开始舅舅还愿意照顾一下老妻,可惜每天擦屎擦尿他坚持没几天就丢给了儿媳妇。
儿媳妇做的不用心,为了躲担子趁着年前走亲戚就带孩子去了娘家,没几天他儿子也去了,现在伺候舅妈就变成了年迈的姥姥的活。
陈翠春早上来了看不下去跟陈日强吵了一架,陈日强去他姘头那待了半天,吃饭之前才回来。
对陈翠春来说,这个嫂子虽然说话不好听,看不起她们家穷,但是从来没真的怎么着她过。
现在陈日强这样做她都忍不住脸红,把人收拾好以后忍不住说:“再怎么说也是给你生儿育女的人,你这么糟践她以后她好了你们不过了?”
陈日强已经喝的七荤八素,他是家里的独子一向就有些大男子主义,听陈翠春把话拿到人前说感觉脸上不好看:“她倒是能好才行!感情不是你天天对着一堆屎尿,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放什么屁,我可不跟你一样没良心!”
两人都是暴脾气,三言两语说不和就要吵起来,陈姥爷想拦,但是年纪大了力不从心,两人压根不听他的。陈翠霞劝陈翠春别跟他吵。
陈日强敲桌子敲碗的骂道:“你现在是好了,不要娘家兄弟了!连我都指着鼻子骂,你有种你别回娘家,你滚!”
陈翠春气的把围裙脱下来摔他脸上:“你以为我想来!忙前忙后我落不到你一句好话,你有个当兄弟的样子吗。”
围裙带着抽在陈日强脸上,他站起来就要还手,陈木武和陈木文站起来拦他,把他按回椅子上。
“舅,你越说越过分了,我娘也没说错,只是让你对舅妈好一点,医生不是说了她可以变好。”
陈木武按着他不让他起来,陈日强现在脑子不清醒,听不进去他们说话,只知道自己被妹子侄子欺负了,嘴里嚷嚷着等儿子回来要他们好看。
江文清一脸无语,张兰香翻个白眼跟她说:“他就是现生两个儿子,都打不过他哥俩。”
江文清差点被她说的逗笑,掩住嘴转移注意力。
饭是吃不下去了,一场子女不和的闹剧最伤心的还是陈姥姥和陈姥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