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倒是给陈翠春一把,不过不多,不像现在这样都收拾好了,切完还一大盆的量摆着。
“不算多,你家里人多吃两顿就没了。”
梅花婶子让她把辣菜装走,回头再把盆送来。
江文清看这么多还想让她拨一些回去,梅花婶子按住她的手说:“好吧,其实是你队长叔觉得不好意思特意让我给你准备的。”
江文清一头雾水:“队长叔咋了?我们也没吵架啊?”
梅花婶子笑笑说:“你之前不是在胡家大队接了人家的席吗?”
“是的,不过人家已经推了。”她还是没听懂。
梅花婶子不好意思地说:“其实这事怪你叔,那家人跟胡家大队的大队长是亲戚,今年他们村没分到化肥心里有气,知道是你叔找的人闹事才把你的活弄没的。”
这事七拐八拐说起来很复杂,却能很快听懂。
原来是心里怨恨大队长,所以连带着对前进大队的人也怨恨,才不找她做席了。
江文清觉得这挺幼稚,还挺让人无语的。
“这胡家大队的人也挺霸道,难不成去年化肥都给他们了,今年还要给他们。他们不敢找汪家大队的人闹事,倒是敢来找我们的事,这不是柿子挑软的捏吗?”
江文清说着心里也来了气:“梅花婶这就不算个事,而且压根也怨不到队长叔。他们这个德性也挺……还好我没去不然也是膈应我。”
而且因为公家的事情牵连普通队员,难道两个大队有亲戚的都不走了,反目成仇才好?
梅花婶子看她说的不似作假才松口气:“你不因为这个怪你叔就好,他有时候也难……”
“他在家总夸你做事好,怕你以后知道心里有疙瘩,才特意让我跟你说一声。”
江文清心里有些感动队长和梅花婶子愿意为了她费心,又跟梅花婶子说会话才端着菜往家走。
梅花婶子给的这盆辣菜很实诚,她端着走一会还觉得累手,到家手都抬不起来了。
陈翠春在家看她端这么大一盆辣菜还奇怪:“从哪来的?”
江文清说是梅花婶子给的,陈翠春还疑惑:“她怎么舍得大放血的。”
她跟江文清说:“你别看她家有个儿子当兵,还有个儿子当工人日子过得挺好的。大队长当了队长,我们队上这些揭不开锅,家里抻不开手的没少去他家借钱,他们日子说不定还不如我们家宽泛。”
这事江文清还是第一次听说:“借了不还吗?”
陈翠春摇头:“太穷了,是真活不下去了,怎么还呢……就是有还的也填不上借的。”
她帮忙把辣菜收好,去捡了些炒好的板栗和家里之前腌的黄瓜,竹笋夹了一盆出来。
“待会让文子还盆的时候送去。”
江文清应下,跟婆婆说让她把辣菜炒了,她的手酸实在不想拿锅铲。
陈翠春现在在她的耳濡目染下,做饭也很舍得放油水了。
具体体现在,以前是薄薄擦一层油在锅底,现在愿意擦两层。
不过今天江文清不能让她只擦两层锅底油,辣菜就是放油才好吃,炖烂了油浸到辣菜里才香。
“正好这辣菜多,明天给桃桃的饭盒里可以装一些。”
陈木桃九月份开始上学,没上多久又放了农忙假回家里帮忙,明天又要重新开始上学。
公社小学来往不方便,她中午不回来吃,都要靠自己带饭。
陈翠春特意让陈木文骑自行车去县城,买了一个新的铝饭盒回来给她带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