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错,就是这样!
他备感振奋,小磨人精,是你自己说要跟我走的,言出不悔哦。
他跳下车,跟姜皓借了匹马,翻身上去,又勒转马头到了车边,在窗上敲了敲,朝里大声道:
“下午去紫金塔等着我……”
给你瞧场好戏。
说完,打马疾驰而去。
丰甯一上车就凑到虞莜耳边,向外指了指,“诶,你怎么又跟那狼崽子玩儿了?”
虞莜试图从两条铁臂里挣出身子,“我说小丰将军,你能不能别大庭广众勾肩搭背的,我名声都被你败光了。”
“哈,你怕没人娶你啊?”丰甯带着她半仰在坐榻上,一条腿支在旁边,跟猫儿戏耍小耗子一样,眼见她就要脱出怀抱,手指轻轻一勾,又把人拖回来,大拇指一翘,“大不了我娶。”
“你爹要是同意倒也成。”
论力气,虞莜大有不如,不过她有绝招,冷不丁出手一挠,丰甯立刻扭着腰软倒在榻,形势调转,只剩求饶的份儿。
半晌笑完,丰甯坐直起来两手按住胸前,一边整里头的束衣,口中抱怨,“说了别挠我痒,看吧,都快露馅了……”
“来来,我帮你。”
虞莜颊边笑涡深旋,推着人转过身去,手从后伸进衣衫替她扯紧束衣,丰甯则在前面用力摁,总算将挺傲的身材捋直了。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跟你爹在徐州巡营?”
丰承毅任职六军都指挥使,辖领南康各地兵马,如今是朝中兵事第一要员。
他是跟着弘盛帝开疆拓土的功臣,平生唯一遗憾便是膝下无子,丰甯打小当男儿养,金陵知道她是女儿身的寥寥无几。
前世,这对父女常年奔波于南康各地边境,巡视关隘、整顿兵马,人虽不在金陵,却是虞莜最重要的支持者,掌控住兵权,才能威慑蠢蠢欲动的各方势力。
“金陵有急况,大都督也是昨日才得的消息,正好我便跟着一道回来,虽说错过你及笄,还好赶得上你择婿。”
丰甯满脸好奇,“你打算选谁?”
虞莜没说话,朝外挑了挑下巴。
她因身边追求者众,导致在金陵贵女眼中,多少有点儿受排挤,若说真正可以交心的好友,便只有丰甯这么一个假小子。
“你真要嫁给他啊!”丰甯吃惊地张大嘴,虞莜从几上捻了块玉桂糕,顺势塞进她嘴里。
“不是……你从前最讨厌他的啊!”丰甯口齿不清。
虞莜自己也不太确定,“有么?也没有吧。”
“就他那小白脸……”
“可不就是因为他长得好看么。”虞莜找到个不错的理由,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唔,是比你白。”
丰甯少在金陵,过去跟秦昶没结过什么梁子,要说交情倒还有点,去年跟北齐交接一批战马,两人碰过一次头。
她就是不服气,为何都是常年在外风吹日晒,“他去年大半年都在长城上,我就奇怪了,塞北的风不比徐州更凛冽?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就比我还白?简直变态!”
原来秦昶一回北齐就去了长城,虞莜若有所思,“诸奚那边总来犯境么?”
“嗯,今年比往常来势更凶一点儿。”丰甯随口说了句,忽地想起来,掀开窗帘朝外面一看,伸头出去唤前面的车夫。
“去泰安坊。”
虞莜问她,“你不陪我去钟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