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谦的视线顺着许轻舟的手移动,最后移到了那件外套上,他视力不差记性也没问题,一眼就看出来这衣服是谁的,心里顿时有点难受,下意识将视线偏移开来,冷冷道:“刚刚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和他们凑一块儿去了?”
许轻舟正在套t恤,听到这个,歪着脖子,回头看了路谦一眼,暗暗思考了下,收回视线,背对着后面回了句:“上厕所呢,回来遇见他们,就被喊去帮忙了。”
“下次遇到这种事,你离远点,又没多熟,干嘛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还好没受伤,要不是今天恰好我们都在,你不就被牵扯进去了。”路谦对许轻舟和顾尧越走越近的关系很有意见,字里行间也带着浓浓的敌意。
话里命令的意味过重,许才子听见路谦这语气,也是不悦的皱皱眉,等到把t恤穿好后,才回过身来说:“那黄毛犯贱,活该被揍,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帮忙,但是今天的确冲动了,挺对不起余免的,顾尧刚还和我说,让我替他给你们说声谢谢,等放假回来请你们吃饭,到时候再好好给你们道谢。”
“你,你和顾尧最近走的挺近啊。”
许轻舟看了一眼搭在椅子上的外套,想起外套主人那副欠揍的样子,觉得那人的态度气魄和能力确实不错,待人处物上进退有度,对朋友也是很尽心尽力,再加上两人的见识兴趣大同小异,的确是是适合当朋友的。
但是回想到之前那副打算和人死磕到底的态度,又觉得自己好像说一套做一套,没有点立场,很是尴尬的摸着鼻子道:“咳咳咳,顾尧这人吧,虽然不要脸了一点,但是当个朋友什么的还是不错的,俗话不是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吗。”
路谦张嘴还欲说些什么,就见许轻舟抱着衣服就往厕所冲。
“一会再说,我先冲个澡,等会断电了。”
等他从厕所出来时,路谦也没坐在下面,许轻舟抬头望了一眼,看见鼓的高高的被子,也没打扰他,脱掉拖鞋就爬了上去,刚接触到床就直接睡了。
这一觉就睡到第二天一早,除了余免回来时睁眼瞅了一下,其他时候完全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一直到天亮,最后被外面的跑操的广播声吵醒的。
众人迷迷糊糊从被窝里探出头了,头发乱糟糟的,耷拉着脑袋,一脸的睡意,眼睛都没睁开,坐在床上昏昏沉沉的不知今夕是何夕,努力挣扎片刻,几人还是没从床上起来。
方祺是第一个躺回去的,甚至半睡半醒中还说了句,“反正都是要逃下午的课,逃一天和逃一下午,都是逃,没啥区别。”
余免和路谦这俩货听完觉得很有道理,也不和床做无谓的斗争了,干脆直接又躺了回去,将被子盖过头顶,就打算接着睡,上课什么早就抛到脑后更别说跑操了。
许轻舟昨晚没少出力,现在也是一样浑身酸痛,但是想到《语言学概论》那繁琐复杂的内容,他还是关掉闹钟,一脸不爽的爬了起来,晃晃悠悠的下床洗漱,所有动作全靠的是大脑里潜意识的支持。
等一切都收拾好了以后,也没吵醒方祺他们,拿上饭卡和书,将门轻轻关上就出去了。
去食堂的路上,寒冷的风也没把睡虫冻死,他已经没控制住揉了五次眼睛,虽说很想打哈欠,但是为了保持自己温柔校园男神的人设不崩塌,许轻舟还是使劲忍住了,毕竟就和仙女不上厕所一样,男神也是不能打哈欠的,应该随时随地都保持笑容满面如沐春风的感觉。
许轻舟迷迷糊糊的吃完早餐,一直到了教室里也没想到自己刚刚吃了个什么东西,只是把书放在桌上,低着头抱着双手,靠在椅子上想趁老师还没来眯一会儿,这刚闭上眼睛,就听到语言学概论那个男教授说话的声音,没办法,又只能抬起头来努力打起精神。
他平时对这门课兴趣就不大,总是听的半懂不懂,上课这老师教学方法又是他最讨厌的照本宣科,本来平时就不怎么听的进去,更何况今天困成狗,好几次都差点睡过去。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节课下课,见老师不点名,索性也不为难自己了,收起书就打算回寝室补个觉,至于下午的课,他打算等自己睡醒了,来得及的时候再说吧。
回到寝室的时候,方祺他们已经睡饱了,正在收拾行李,几人精神饱满的状态和萎靡不振的许轻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方祺将手里的衣服胡乱扭成一团,使劲塞进行李箱里,回头笑眯眯的说:“舟儿,回来了啊。”
许轻舟困得要死,摆摆手没说话,只是将鞋子脱掉放在爬梯旁边,爬上了床。
当身体接触到柔软的被褥时,刚刚强制压抑住的瞌睡立刻一股脑涌了出来,慢慢开始占据许轻舟的大脑意识。
余免家就在本地,也没像方祺那样需要收拾行李,只是塞了一些平时常用得东西在包里,见许轻舟回来了,突然想到昨天打那场莫名其妙的架,回来太困就全都睡了,也忘记问事情经过,这时突然想到这件事,刚准备开口喊许轻舟就被路谦拦下了。
“你别喊了,他昨天就挺累,今天还起一大早去上课,估计现在得困死。”
方祺也在旁边一边装书一边说:“你要是想问昨天的事,我可以给你说啊,昨晚出酒吧的时候,我问程一度了,就黄毛犯贱而已,自己喝醉了骚扰人姑娘,舟儿路过去帮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