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庆的示意下,那个跟在他走进来的差役上前道:“禀赵千户,这桩事情发生在京郊义丰村。”
这个差役明显有些紧张,抻着脖子咽了口唾沫。
“别紧张,慢慢说。”赵鲤叫他坐下,给他倒了杯茶。
那差役小心地觑了一眼赵鲤,看她年少,又生得好,稍稍放松,开口道:“那日有人来报官,说是有人挖坟盗尸。”
“那户人家姓张,被盗的尸首是张家老爷的独生女。”
“那张小姐打小娇养长大,是个执拗脾性,自己相中了村中一个壮小伙,吵着要嫁。”
“可张老爷哪里会答应女儿去吃苦,就将她关在了房里,还说了一句气话。”
“除非,你死了,否则绝无可能。”
赵鲤听见这时,便知道要出情况,果然就听差役继续道。
“没想到就是因为这一句戏言,张家小姐当天夜里就吊死在了闺房。”
“独女去世,白发人送黑发人,张老爷哀痛一场,又想到了自己那句气话,便遣了管事,去了那个壮小伙家提亲。“
赵鲤的眉头一皱。
若说张家小姐为和这个壮小伙成婚上吊,那么婚礼一成,她的愿望也理应成了,不会闹事才对。
除非……
赵鲤的手在桌上轻敲。
除非那张小姐死前的愿望不是成婚。
若不是成婚,她的执念会是什么?
赵鲤站起身:“走吧!去看看。”
这种事情一旦发现,就要全力以赴扑灭,不能放任事态扩大。
她站起身,查看了一下佩刀:“郑连,跟我走一趟。”
正在整理卷宗的郑连闻言,立刻站了起来:“是。”
“卢爷,这里交给你了。”
正值端阳,乡间肯定有不少赛龙舟之类的节日,不想身上鱼服去毁了村民们的兴致。
赵鲤叮嘱郑连李庆回去馆舍换上常服,自己也回去院中换了一身方便活动的青色衣衫。
寻了块布将佩刀裹住。
刚走出院门,就看见万嬷嬷托着了一盘子东西过来。
盘子上摆着一些皮金小符,绒线缠背牌,几只香囊。
还有几支毛茸茸十分可爱的绒线簪子。
满满一大盘。
见她这样打扮,万嬷嬷就是一愣:“阿鲤小姐,您这是?”
“有任务,去一趟。”赵鲤补充道,“今天不回来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