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
山林。
风声呜呜,鬼哭神号,令人心悸。
雪色映着一抹寒光。
寒光刺破夜空,忽地一晃,定睛看,原来是一个……
不对,是两个人。
耳畔浅浅浮动着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
柳穿鱼略感不适。
没法。
怕鞭子拖拽着人,在雪地留下痕迹,让宗师循迹追上来——尽管,被炸懵的家伙,不一定还有力气追杀——不得不捏着鼻子,方便轻功跑路,背着好像死了的假和尚。
适才拿这人挡伤害,多少有些气虚。
咳!
情急之下,迫不得已。
请相信剑帅,做事是有把握的。
他对李寻鹿的“皮实”深有体会,拿对方当肉盾,电光火石间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柳穿鱼站定。
看似寻常的密林,暗藏着九宫八卦,应是天生的奇阵。
白天他经此被困了大半天。
此刻借着地势之利,给到人些许安全感。
果断将长胳膊长腿碍事的家伙扔地上。
柳穿鱼轻哼:“想装死到何时?”
一身血色的假和尚没动静。
悄无声息,好似死人。
剑帅居高临下,就干看着,看了好半天。
忽是一声“扑哧”,“死人”突兀笑了出来。
边笑,血边顺着嘴角涌出;
很多很多的血,迅速染红白茫茫的雪地。
荒郊野外的,这样的画面着实鬼魅。
柳穿鱼早有提防,拉开距离。
嫌弃。
李寻鹿不在意形象,懒懒地躺在血色雪地间,缠绵的语调是些许抱怨:“卿~卿~好狠的心,真不怕本座被打死?”
柳穿鱼慢半拍才反应过来,“卿卿”是在叫自己,木着脸道:“我不叫卿卿。”
都什么毛病。
他有名有姓的不爱叫,非得叫奇奇怪怪的称呼。
李寻鹿不听不听:“卿卿~卿卿~咿,这个称呼好亲热,本座喜欢~卿卿~我的好卿卿~”
柳穿鱼抖抖鸡皮疙瘩:“闭嘴。”
“好凶啊~卿卿~”
剑帅沉默。
算了。
跟脑子不好的人扯这些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