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丹道:“不会是你姐和我吧?”
天明苦笑道:“是呀,那还都是小时候的事,长大了更是没人与我拉手了。”他把两手交叉一握自嘲道:“我现在只能是左手握右手,右腿搭左腿,自娱自乐。谈先生一表人材,看着就招女人喜欢,总不至于混到我这步田地吧?”
谈司珂微微一笑,认真回答道:“孔公子要是想拉手,只需到舞场里待上一晚,太太们都拥着你拉,强拉硬拽要和你跳舞,你这样年轻的男士是最受太太们喜爱的,不过,不太招小姐们的偏爱,时下她们喜欢和年纪稍大一点的作伴。男人是要上了点年纪才懂得怜香惜玉的,年轻气盛的,只会欺负人。”
天明摆摆手道:“可别说这种话,男人越老越不是东西。”
朱丹朝天明使了使眼色,天明不理会,仍道:“朱丹我欺负过你吗?”
朱丹眨巴眨巴眼睛想了想,“好像没有,但是你倒是常常欺负你姐。”
天明辩解道:“她不一样,她从小也没少欺负我,我们是今生的姐弟前世的仇家。谈先生可有仇家?”
谈司珂道:“孤家寡人一个。”
朱丹道:“不,你还有胶卷。”
朱丹道:“不,你还有胶卷。”
天明吐出一个瓜子壳,问:“胶卷?”
朱丹道:“是谈先生养的猫,非常的可爱。”
于是天明与谈司珂就猫是不是家人又展开了一番探讨。她凝神听着他们谈闲天,他们总能说些超出她认知范围内的事情,领着她往更深处的丛林里走,所见的花草也是珍稀的,动物也变异了——长着翅膀和兽角。天是红色的,云朵是紫白的。
她也要变异似的,像炎炎夏夜里伺机脱壳的金蝉,从本我的身体里诞生出一个新的自己。
女招待主动送上一碟免费的点心,装着西瓜子、花生糖、赤豆糕,松子糖。邻桌的人散了,留了一地的瓜子壳,踩在脚上咯吱咯吱作响。
女招待偷偷瞥了两眼谈司珂,只面向他道:“有需求尽管喊我。”
谈司珂礼貌地点了点头,对她道了声谢谢,见她红着脸走了。
天明顺势拿起一块花生糖殷勤地递了过去,借花献佛道:“诺,你最爱吃的花生糖。”
朱丹连忙伸手接过,难为情道:“谢谢,我自己来就好。这女招待真有意思,头一次见识到绮云阁里还有免费的点心吃。”
谈司珂道:“她大概是暗示我们再续一壶新茶,我是坚信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天明笑道:“怎么谈先生对女人的心思揣摩的很清楚啊,我瞧人家就是对你有意思,送个点心献个殷勤罢了,你该去问问她的名字。”
天明笑道:“怎么谈先生对女人的心思揣摩的很清楚啊,我瞧人家就是对你有意思,送个点心献个殷勤罢了,你该去问问她的名字。”
谈司珂皱了皱眉头,不安道:“你越是这样讲,我越是不能占这个便宜。”立即叫来女招待点了壶一品碧螺春,比先前的普洱要贵上一倍不止。
女招待又是吃惊又是崇拜,有点儿误会了他的意思,故意贴着谈司珂的一侧坐着沏茶,时不时撅起抹得猩红的嘴唇,故作媚态。
倒是天明看不下去了,摁住茶壶,委婉道:“谢谢啊,不劳烦你了,我们自己沏就好。”
女招待心有不甘道:“顾客就是上帝,永安的宗旨就是服务好每一位上帝,怎么能让上帝自己亲手沏茶呢,还是我来吧。”
天明直接抢过茶壶不耐烦道:“上帝愿意自己沏茶,你再不走,上帝就要投诉你了。”
女招待把红唇抿到口腔里,一跺脚,愤愤离去。
天明耸了耸肩,学着女招待方才的媚态嘲讽道:“顾客就是上帝。呕!这样又大又鲜红的嘴巴,要把人一口吞了似的,永安怎么招这样丑的人做招待,简直就是山海经里的山精,专门来吃客人的。”
谈司珂似笑非笑道:“赵公子说的莫不是枭阳国人?”
天明放下茶壶,拍手笑道:“对对对,传说枭阳国人长着人一样的脸,嘴巴非常长,喜欢抓人吃,抓到了就咧着大嘴哈哈狂笑,哈哈哈,实在是如出一辙,谈先生你可要小心了,别一不留神就被山精抓去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