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天之后那个小喽啰肖映戟忽然变得热情起来。忙前忙后成天跟在她面前阿谀讨好端茶送水,一个劲的对她嘘寒问暖。
见梁曼这些天一直情绪低落恹恹地没胃口吃饭,还给她端来了什么肉粥。据说特意没加调料,口味清淡又有营养。
肖映戟自豪的表示。这是他掏钱贿赂厨子做的,专门为她开的小灶!
又不知道从哪捣鼓来水果甜点双手奉上,搓着手喜滋滋地问她想吃酸的还是辣的。见梁曼只随手拿了颗苹果啃,自己还在那自言自语琢磨喜欢苹果意味着什么…
梁曼无语。
喜欢苹果能意味着什么…喜欢苹果意味着doctors远离我!
她实在受不了这么个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整天扮狗腿样不断在自己面前转悠。虽然之前拿住他把柄小小威胁了一下,但对方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地被自己折服收买了吧,他们无相教的墙角这么好撬吗?
狗连夏平时一点也不下基层考察巡视底层牛马们的民情吗?无相教不会连个装装样子的工会组织也没有吧?
终于,在肖映戟扒拉自己剩饭,试图从中反推出她喜好的口味以及可能代表的含义时,梁曼爆发了。
她忍无可忍地一拳将木碗狠狠锤翻,逼问:“…你是不是上班上的脑子坏了?587受不了就去跟主管请年假休息两天!实在不行你进来替我坐牢我出去替你工作,我看你个喽啰干的比我个被绑来的肉票还悲惨!”
虽然听不懂她说的是什么,但肖映戟大概也能揣测出她是在质问自己这些反常举动到底是什么意图。
自觉平生第一次给人当狗腿总还是有些不够熟练。他期期艾艾地扭捏道:“…小的、小的没别的意思。只是盼姑娘以后要是上位了能记着我点,让小的活得更久一些…”
这下梁曼有些懵了:“…上位?上什么位,你要拥护我推翻狗连夏的封建专制统治吗?那可不行啊,我已经是共青团员了,我可不会加入任何邪教组织的!”
一番话瞬间把对方吓得要死。肖映戟扑腾一下嗷嚎着跪地磕头,指天画地抹泪地开始赌咒发誓:“苍天可表日月可鉴小的对教主一片忠心绝无二意!”说着还着急忙慌脱衣服,“不信姑娘请看我的楅衡虫!您一看便知小的的忠心!”
梁曼自然听不懂什么是“比哼虫”,但她脸色相当难看地拒绝了壮汉的欣赏果体邀请。
最后,在对方的鬼哭狼嚎下,她只能不怎么情愿地收下了这个脑回路异常清奇的狗腿小弟,答应保他多活几天。
。
但那天之后,梁曼就没再见过应向离。
肖映戟偷偷告诉她,左使之前就将巡夜的任务分给教众了。说着还贴心询问要不要帮她找个由头把他喊来。
梁曼看起来却相当无所谓。她只摸着怀里的东西,冷冷淡淡道:“用不了多久。不出三天。他必会自己找上门。”
果不其然。
第三天傍晚,那个深色衣袍出现在远处。
应向离面无表情,沉声问:“…东西呢。还我。”
梁曼原还缩在角落里发呆。
闻言,她抬头看了看门外身形挺拔的男人。发现对方俊朗的面庞上又恢复了无懈可击的冷酷。
只是。一与她对视,蓝瞳就有一丝微妙的躲闪。
可再凝神看去,眼神依旧冰冷的滴水不漏,仿佛他刚才的躲闪只是错觉。梁曼在心中冷笑。
她装模作样地苦恼一番。然后恍然般从怀里掏出样吊坠,拎在指间对他晃来晃去。梁曼笑盈盈道:“你说的是这个吗?”
见到了自己的东西,应向离瞳孔一缩。他疾步上前,对方却眼疾手快地又将吊坠塞回怀里。
梁曼往后一坐,懒散地把玩着东西故意拿乔:“这是我前几天在地宫外捡到的,我还以为没人要呢。”她斜睨着横他一眼,“东西到我手里可就是我的了。除非…不过左使大人要怎么证明这是属于你的呀?”
心里的火顿时被她又激起来了,应向离有些恼怒。他冷声道:“左下的角有处磕痕,是我少时摔的。背面还有两道划印…这些都能证明这是我的东西!”
停了停,又意识到自己态度有些强硬了。
应向离稳住心绪,缓声相求:“我里里外外地找了好几天,没想到却是被姑娘拾到了。此物并不值钱。它对你来说毫无价值,但对我却意义非凡。…请姑娘还我,应某愿用十两…不!五十两黄金作为姑娘的报酬答谢!”
梁曼却反问道:“我要黄金干什么?我一个被绑来的阶下囚要钱有什么用?”
她半真半假地讥嘲:“不过左使大人可真是好大手笔,一出手就是几十两金子…您该不会是在拿这些钱来补偿什么吧?”梁曼盯着他,冷笑,“呵。你以为我真那么下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