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曼小心地把头凑过去,轻声道:“…哎,姑娘,姑娘!”
马车外立刻传来一声呵斥:“谁在那儿咬耳朵!”
梁曼赶忙把嘴闭上。狗日的,耳朵还怪好使…
她又尝试着一边转动身体一边扭手腕,可惜这个绳子绑的太紧,她挣扎了半天也没能让它松开一点。
这个时候,后背有什么东西轻轻摸索着在她身上滑动。
…是手指!太好了,有个人在她背后写字!
梁曼精神一振,马上闭上眼尽力在脑海中勾勒出字迹的模样。
撇,横,竖钩,横…哎,等等等等,太快了太快了没记得过来呢…!
等手指欻欻歘地写完了,梁曼还根本没有在脑海中将比划全都拼凑完整。
这到底写了个啥字啊?
不过看不懂也没关系。手指写完后,就在她背上划拉着往下走,一直找到她的手。之后对方就开始勾着手指尝试帮她解绳子。
但是因为两人互相都看不见,再加上手绑在后背又只有两三根指头能动的缘故。虽然这个姑娘尝试着为她解了好久,仍旧无济于事。
等这位姑娘停下来后,梁曼也尝试着去帮她解绳子。旁边有人察觉到她们的动静,也一起加入互相帮忙解绳子中来。
可惜的是,一直到马车又停了,车上又被塞进来几个人,她们也没人成功。
不知过了多久,梁曼又饥又渴,她和旁边的几个姑娘靠在一起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马车又停了,梁曼与几个姑娘挨个被拎下马车。脚上的绳子解开了,她们被栓成一排,被人牵着来到处新的地方。
黑布外有火光在影影绰绰地一闪一闪,原来已经黑天了。如今距离她被绑走已经过去至少五六个时辰。
耳边到处嘈嘈杂杂闹闹哄哄,繁杂的人声中偶尔还夹杂着几声狗叫。
有个脚步声在头顶响起,有人大声点道:“一对,两对,三对…行啊,老曹,这次得来的不少。”
老曹道:“行了,快分分吧。我带几个去宁州,剩下的你们分。”
有个阴沉沉的中年女人声音响起:“俺要几个小的,俺那来行情高。”
第一个人道:“那你先挑吧仲婆子。”
被绑的女孩们饿了一天,已经没什么劲去反抗了。梁曼其实一开始并没有太害怕,她总觉得自己堂堂一个现代人肯定会想办法逃出去的。可是没想到,这些人贩子流程严密行为老练,上马车后自始至终不漏任何破绽。而碍于身上的蛊毒,梁曼跟着众人随大流,为了保护自己,她一点也不敢强出头惹人注意。因此整整一天下来愣是没有找到任何逃出去的机会。
梁曼听到那人边走边点了几个,一直走到她面前,脚步停下了。
她的头发被扯的生疼,那个仲婆子问:“怎么这个还带个纱。这是哪去弄的?”
老曹道:“我哪知道,左边几只羊都是姓宋的他家媳妇塞给我的。”
梁曼脸上的纱被掀开一角,她紧闭着眼,丝毫不敢动弹。
仲婆子道:“也不是啥子国色天香嘛,穿的也不是啥子多好的料子。奇怪,带个破纱干么。还寻思是哪个官老爷家的闺秀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