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小白脸便无奈地叹口气,摇头笑道:“怎么回事,这一晚上都在帮你赢了。”
如此往复几次下来,单湛都快要气死了,开头他还猜乔子晋只是会算牌而已。但是他每次都能这么精准无误地给梁曼喂牌,现在单湛严重怀疑姓乔的其实一直在出老千。
别问他怎么确认的。这小白脸一晚上没赢过一把,但是他旁边的梁曼已经被他连着送牌了不下十回。说他没有动手脚谁会信!
到了最后这一局,场面已经非常焦灼了。
等到梁曼终于皱着眉头嘟囔:“唉,可算听牌了。”单湛便开始多留了个心眼。
许卓慎重其事地碰碰单湛:“你看我这算听牌吗?”
单湛简单瞄了一眼不耐烦道:“听什么听,你这乱七八糟的什么东西!”
单湛等乔子晋摸牌的时候,故意用胳膊肘拐了一下,将他最边上的牌挤掉。见对方看向自己,他还装出一副不小心的歉意:“抱歉抱歉。”姓乔的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虚伪地冲他笑笑,弯下腰去桌子底下捡。
趁他低头的功夫,单湛飞快地瞄了一眼他的牌型。
果不其然!
单湛大叫一声,唰得站起身指着他的牌喊:“我就知道你这小人有问题!”
乔子晋也跟着起身,疑惑地满脸不解:“单公子何出此言啊?”
见梁曼一副惊诧的模样,单湛得意地将乔子晋面前的牌一一推倒指给众人:“你们看,他这里面一堆乱七八糟的都是什么!又是东南西北,又有万又有条和筒,甚至一个对都没有,连许卓组的牌型都比他有条理!这小子根本就是在胡打乱打,完全只为了给梁曼喂牌!”
许卓皱着眉头:“我组的牌型没有条理么?”
梁曼仔细点了点乔子晋的牌,发现确实是乱七八糟毫无章法,她也不由诧异地望向对方:“乔哥,你这是…?”
乔子晋叹口气,镇定自若道:“这怎么能叫毫无章法呢。”
他慢吞吞地掏出了从地上捡起的一张中,和右手刚摸到的一张九筒。再将面前几张牌按顺序排列之后,乔子晋道:“东西南北中,一四七万,三六九筒,二五八条。天下大乱十三不靠。我只是想打个不一样的高难度牌型而已,这怎么能说是毫无章法呢?”
说着,他忽略掉许卓在一旁询问十三不靠又是啥的声音,转头看向单湛黯然失落道:“在下实在想不明白,单公子为何总是这样针对我呢?你与许公子皆是习武之人,而在下不过是个普通书生,要是我真使了什么卑劣手段的话,两位应当可以轻而易举地察觉到吧。”
“…当然。单公子要还是不信,大可给我现场搜身。若是能查出什么问题来,那在下自然也心服口服。不然,单公子确确实实是冤枉在下了。”
梁曼不满道:“大哥你怎么又无端地怀疑人啊。人家这个牌确实是没什么毛病,你要么就拿出证据来,不然这不就是欺负人吗?”
乔子晋马上诚恳地打断她:“小曼没事的!我知道,单公子一直对我心有芥蒂,他这样对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没关系,这些我都不会往心里去的。对我来说,大家都是朋友,一点小摩擦根本无足挂齿。好了,这件事我们就这么揭过吧!大家快坐下,咱们继续。”
梁曼听完他真挚诚恳的一番话,心里更觉得是单湛不对了。她瞥着单湛嘟嘟囔囔地小声道:“大哥你也真是的…你干嘛老欺负乔哥呢…”
单湛的脸已是一阵红一阵白:“…你这死丫头!眼珠子长挺大,光会瞪不会看…你看不出来谁是好谁是坏吗!我告诉你,你这根本就是认贼作父!”
许卓赶紧拉住他:“你先等会发火。你告诉我到底什么是十三不靠?”
梁曼气鼓鼓道:“谁是死丫头,谁认贼作父!我说句公道话都不行吗?来来来,你倒是来告诉我你这人是好还是坏?一开始乔哥刚来,你就先起头不分青红皂白的要去揍人家!人家和你道歉了还不依不饶,一次两次的总是针对他刁难他!”
乔子晋赶忙来劝:“好啦小曼,快别说了。再说下去单公子更不高兴了。”梁曼撇撇嘴:“他有什么不高兴的,每次都是他先起的头欺负你!”
乔子晋又拽住她袖子装模作样地制止:“行了小曼…”
单湛哆嗦着嘴,已经气得浑身发抖。他脸涨得和猪肝一个色,手指着梁曼老半天愣是说不出什么话:“你…!”
梁曼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单湛终于是受不住了,他咬牙切齿地恨声指着她:“…梁曼!你行!”说完狠狠地一摔袖子,转身就走。
乔子晋适时地起身作势要追,梁曼气呼呼拉住他:“别追他,让他走!”于是他就顺理成章地停住了脚,嘴上却仍道:“怎么就闹成这样了呢。小曼,他是你的义兄,你不可为了我和他置气啊。”
梁曼怒气冲冲道:“我没有这么小心眼的义兄!”
单湛哪里知道,现代人的作弊手法眼花缭乱,根本不是他一个古代人能想象得出的。乔子晋根本不需要使什么换牌什么机关的手段来作弊,他只不过在牌背面的竹纹上稍稍下了点功夫,就能轻而易举地知道场上所有牌型。
单湛甩着手,大步流星地走到门口。他刚一回头,就见拉住梁曼的乔子晋远远地冲他微笑。
——这个卑鄙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