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答应过他,今年他三十岁生辰之时,要为他亲手做长寿面。
她悄悄学了好久,但煮出来的味道总是差强人意。
这辈子来不及了,下辈子吧,下辈子她一定努力为他洗手作羹汤。
她将煮好的长寿面用大海碗扣紧。
含笑折步回到书房内。
“有劳李公公送奴才最后一程。”
“应该的。”李德全攥着白绫,勒紧她仰起的细颈,笑着收紧。
濒死之际,出于本能,是人都会下意识挣扎扑腾。
这女暗卫也不例外,此刻更是大力挣扎着。
李德全幽幽开口:“你就安心走吧,你一死,从这狮子园出去的就是未来的万岁爷。难道你忍心王爷为你一无所有,沦为阶下囚?”
这句话仿佛定身咒似的,那女暗卫竟生生违抗求生本能,攥紧拳头不再反抗。
白绫绷紧,传出阵阵裂帛轻响,力道之大,甚至能听到骨骼挤压的脆响。
砰地一声,李德全一个趔趄,被踹翻在地。
濒死之际,吕云黛忽而察觉到白绫松开,她赶忙催促:“李公公,奴才不挣扎了,您快些,别惊动王爷,他快回来用午膳了。”
“奴才不挣扎了”她焦急喃喃着。
兀地,她被揉进熟悉的怀抱,吕云黛惊的睁开眼,一滴眼泪猝不及防砸在她眉心。
她心疼的伸手为他擦泪,他却沉默的将满是泪痕的苍白脸颊埋在她颈窝。
吕云黛嗫喏着开口安慰正在悄悄为她落泪的四爷。
“爷,我没事了,别怕。”
“嗯。”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
“王爷,万岁爷口谕,今日这女暗卫若死了,您可立即以太子之尊,离开困守两年的狮子园。”
李德全捂着后腰,艰难站起身来。
“汗阿玛龙体欠安,畅春园景致宜人,最适颐养,即日起,汗阿玛就歇息在畅春园内吧。”
胤禛冷笑着站起身来。
李德全愣怔片刻,意识到雍亲王谋逆之心那一瞬,心口传来一阵剧痛,他低头瞧见染血的长剑戳穿他的心口。
他满身的血尚来不及流淌到地上,就被血滴子拖出去毁尸灭迹。
须臾之后,新的李德全虾着腰,施施然前来,举手投足间,与李德全无异。
“去吧。”胤禛牵唇笑道。
‘李德全’躬身回到了畅春园内。
康熙帝此刻正在舞剑怡情,目光平静落在李德全的脸上。
“万岁爷,没成,王爷赶回来了。奴才无能,求万岁爷息怒。”
康熙帝提剑走到李德全面前,忽而低低冷笑道:“滚回去告诉胤禛,朕可以给,但他不能伸手夺!”
‘李德全’懵然抬眸,忽而眼前一花,胳膊被卸下一条,他疼得捂着飙血的伤口,曲膝跪地。
“万岁爷,您龙体不豫,该在畅春园内温养,切莫动怒啊。”
“这个逆子”康熙帝气窒,不免牵动顽疾,此时他捂着嘴角,痛苦蹙眉。
待李德全离开,梁九功呜咽着冲上去搀扶万岁爷。
“万岁爷”梁九功满眼惊恐。
康熙帝没好气的伸手敲梁九功狗头:“装什么?你以为朕不知你与胤禛沆瀣一气?朕身边的奴才中,有二十三人是胤禛的狗,朕说的没错吧。”
“万岁爷,奴才该死。”梁九功战战兢兢匍匐在地。
原来万岁爷都知道,甚至还确切知道雍亲王安插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