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还想活下去,也就不能这么躺下去了。
陆鸢把孩子放到席子上边,扶着木柱子站了起来,朝屋外走了出去。
屋外的光线很刺眼,她抬手遮住强烈的日头,缓和了一会,视野才逐渐清晰。
映入眼帘的是围着篱笆的小院,两间并排的破旧茅草屋。墙壁斑驳,像是用力踹一脚,都能把墙壁给踹倒了。
除了两间并排的屋子,院子里还有三间错落的小茅草屋。
一间是陆鸢刚才出来的茅草屋,也是杂物房。
另外则是一间厨房,一间茅房。
院中围了一处菜地,两只母鸡在院子里啄着地面。远处是纵横稻野的阡陌,再远则是望不尽的青山。
陆鸢失神了一会,又听到何老婆子不善的声音。
“还不赶紧去做饭,愣着作甚?!”
陆鸢收回目光,左右看了眼,朝着厨房走了过去。
厨房简单,一角柴火,一角灶台。
灶台上有个风炉,正在熬着飘着米香的米汤。
陆鸢目光一转,发现灶台上有着半碗黄黄的面。
她捻了一点在指腹,放到了鼻尖闻了闻。
这哪里是面,分明是米糠。
仔细想想,先前寡妇连树根都挖来吃了,现在有米糠能吃,也已经很好了。
墙上挂了个篮子,里边还有一把野菜,是马齿苋。
陆鸢掀开瓦陶锅盖,看到浓稠的米汤,不禁地咽了咽口水。
哪怕她时下腹中已经饥肠辘辘,也不敢动这米汤。
这米汤就是何老婆子都不吃,而是给昏迷不醒的人准备的。
这年代可没什么营养液,植物人不吃东西,肯定活不了。
陆鸢转头看向外头,何老婆子不知什么时候搬了张杌子在厨房门口,就坐在那做针线活。
难怪何老婆子要坐在厨房门口做针线活,原来是防着她偷吃。
这浓稠的米汤,是何老婆子孙子的两顿,偶尔秋花实在吃不下东西,蔫蔫的时候,才被允许吃两口。
忍住了想要喝一口的冲动,陆鸢把盖子盖了回去,遂把注意力放回做饭上。
米糠口感硬实,得煮软了才能做饼子。
她往锅中加了小半碗的水,再把米糠都倒了进去煮。
接着就是生火的问题了。
好在风炉还有些未灭的碳,她引火至灶眼,没一会就燃了起来。
煮米糠时,陆鸢瞅了眼厨房门口的老太太。
何老婆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就着寡妇的记忆和她对老太太的印象,不大好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