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子都在照顾她,柳清卿头一次受此重视,耳朵都红了。
晚食过后,各回各的院子。
公爹和二叔因着男女之隔并未与她多言,但都给她带了礼物。
“谢谢公爹和二叔”,
柳清卿行礼,瞥眼谢琅后又害羞低眸道:“我与大人定好好过日子。”
两位长辈闻言并未多言,倒是谢琬琰笑了。
“都成亲了还叫什么大人,这京城里这么多大人谁知你叫的哪位大人呀?
见人红了脸,谢琬琰可没手下留情,歪头打趣她,“该叫夫君呀弟妇。”
柳清卿极快扫视一圈,见长辈都含笑看她并未驳斥谢琬琰,恰此时谢琅正把刚疯跑的奶娃娃抓了回来。
见人都聚在一起,正面露疑惑之际忽然听到谢琬琰对妻子说了句什么,妻子登时红了脸,瞥过来的眼眸里好似盛着水波。
而后就忽然听她低声唤了句夫君。
霎那间谢琅好似被冻在原地,若不是他的眼睫还在动,真跟个冰人似的了。
看着小夫妻这副模样,一时间众人都笑了。
老夫人见谢琬琰将孙媳逗的脸似猴屁股似的,抄起龙头杖就要揍人,谢琬琰多有眼色,不顾谢琅怀中的自家小儿女,连连快步往后退却不失温雅。
众人连连摇头,谢磐不掺和人家一家人的热闹,拱手行礼后先行一步。
转身将热闹抛在身后,独自一人走向寂寥的黑夜。
说话声渐远,待谢磐回到院子门口时若是仔细听才能隐隐听到说话声。
谢磐的院子紧挨着谢砀的院子。
这是他们幼时,老夫人安排的,以便他们兄弟能照料彼此。也有令他们培养感情的意味。
若以此观之,不得不感慨老夫人之目光长远。
所以谢磐虽是庶子,但院子也很大,有自己的小跨院,若是成亲后不分府,也是够住的。
与嫡兄不同,他的小院非常安静,没什么人侍奉。除去公务不得不与人合作外,他喜欢独来独往。
少年时,他在院子四周种了竹子,如今已过墙高。
竹叶簌簌,将外面的些许声响拦在外头。
谢磐小心掩上院门,上了锁才往回走。
轻轻推开他卧房的门,床榻上的女子正在昏睡。
谢磐轻步过去,轻缓蹲下,以目光克制地摩挲着她白皙的脸颊。
惯以被称为闷葫芦的他忽然有许多话想说。
“嫂嫂,今日琬琰回府,我替你去瞧了,琬琰过得很好,还是原来的性子。两个娃娃虎头虎脑,瞧着养得就很好。琅哥娶的新妇性情也和善,与琅哥和琬琰都合得来,我瞧着琅哥怪中意新妇的,不过好似他还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