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触到谢琅淡淡的目光,忙红着脸改了口,低声喃喃,“夫君。”
“去寻了药。”
谢琅从善如流先赔了不是,“昨夜是我太过孟浪。”
说罢将手掌在她面前摊开,一枚白玉瓶映入眼帘,“抹了这药便不疼了。”
霎时间柳清卿心中翻江倒海,暗吸口气,先是问,“夫君去哪寻的这药?可是夫君亲自去的?”
若是谢琅亲自去,那不就被人知晓他们做了什么。
好在谢琅做事向来周全,好似知她心中所想,“差人去的,医馆不知是我求药。”
是摄政王妃名下的医馆,虽他没去,怕是那边也能知晓,不过这般小事应是无人在意。
如今谢琅瞧出他的新妇虽性情活泼但兼具敏感,于是又接了句,“这药惯常用于战场擦伤。无碍的。”
柳清卿这才松口气,看向他的目光颇为感激。
谢琅心念微动:“可用我帮你?”
若柳清卿真是只猫,此刻浑身毛都炸开来,忙摇头。
谢琅本是逗逗她,可见她这般模样心里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反倒提起了另一件事,“你的丫鬟说你怕凉,上回你回府上身体略有不适,我想着等我回来先请大夫来瞧瞧。”
“我想着你先养好身子再圆房,我虽不贪那事,但也无它意,我们成亲自是要好好过日子。”
他如此郑重其事,仿佛说什么公务正事一般。她也不好再怯懦逃避,只好乖顺颔首。
谢琅:“我今夜需出京一趟,此番回府准备带几件换洗衣服。”
柳清卿闻言先是松口气,又感失落。
顾不得别的,忙把药塞回他手上,拎起衣摆快步回房往柜子那边走。
近两日谢琅已将自己的大半衣服都挪了过来。
“夫君今次去的地是近是远?可需带些厚衫?”
柳清卿动作时,谢琅正站在她身后瞧着,似是出神半晌未应,待柳清卿回首时才答道:“都可。”
见柳清卿蹙了眉,清了清嗓子,“厚衫一件便可。”
那就是去的地方并不远,柳清卿不再理他,利落又挑了两条长衫。
又进了内室从药匣子里拾了些惯常用的药塞进包袱里。
都是应急的东西,旁的应是现买就可。
待看到柳清卿要将点心装进去时,谢琅终是打断了她。
“不用这样多,到时若缺再买就是。”
柳清卿不知这些:“可若饿了,能垫垫肚子呢。”
谢琅没说他们在外头带的都是干粮,若难以下咽灌些水就是。可此时她眼底的关怀如此真切,谢琅喉咙微动,“这从摄政王那带回的点心你爱吃,给我装两块便好,一会儿出城时谢伍再买写寻常的。”
“好。”
柳清卿乖巧应下,不再坚持,他说两块便给他装了两块她觉着最香甜的。
第一次给他整备行囊,柳清卿心如擂鼓。
不知他要去哪做什么差事,但她知她不该问,却又担心他会受伤,可也知行军在前,家眷最忌落泪。
许是刚觉得他是依靠,他却要走了,心里忽然空落落的。
百般滋味混到一起,柳清卿不知说什么,只提着行囊递给他,憋出一句,“等你全须全尾地归家。”
谢琅低头定眼看着塞进自己怀里的小包袱,大手拎在手中,另一只手突然去寻她的手,这才发现她在颤抖。
谢琅手上用力,紧紧攥住她微凉的手,沉声应了声好。
此时谢伍已在院门外候着,见大人久久未出来急得不行,直在门口来回踏圈。
昨日明明说直接出城,不知怎的今儿大人要回府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