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一定要比较的话,她的丈夫与那个男人的气质截然相反。他绅士,谦逊,理智。他斯文尔雅。结婚至今,他一向如此。
不像那晚的男人,会耐心引导她,也会坏心思诱蛊她,还会懒腔懒调地笑骂她“小废物”。又生野。又风流。又强势。
那样的轻浮重欲。
又那样的明锐昂扬,让人难忘。
以至于,有关那个夜晚任何一个旖旎回味,都足以让她腿软。
游夏又有点想了。
她没说话,但又一次撩起了裙尾。
电话那边的屈历洲没等到她的回应,似乎也并不介意。只是以平静疏淡的陈述口吻,告诉她半小时后小姑屈明殷会去家里,如果懒于应付,就暂时避开。
这方面,他总会照顾到她的情绪感受。
倒真像个细心体贴的丈夫。
游夏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她其实下午在影音室玩得时间有点久,影片看了一部又一部,声音放得震天响,即便室内开着冷风,游夏身上依旧被潮热的汗水湿透。
但总还是,差那么一点。
她不由地开始后悔。
刚刚不该喝那么多洋酒的,太烈了。
微醺会带来飘忽晕眩的虚浮感,游夏享受这种感觉,更喜欢欲望被酒精浇灌而爆发出的强烈上头的兴奋感。
不过,这种致幻的兴奋往往伴随代价。
比如,酒精会慢慢稀释掉她身体的水分。让她有些发干,所以让她变得比平时更高需求。
那么这种情况下靠自己努力,她办不到。
游夏禁不住蹙起眉尖,气息不太稳。
带点,若有似无的喘。
这个时候,屈历洲貌似也觉察到了她的声音不对。稍稍顿滞两秒,男人嗓音低伏地问:“不舒服?”
游夏像被骤然惊吓到,慌乱下完全凭本能随口扯谎:“…胃疼。”
以及她刚才没忍住,哼了声。
是她惊惶下弄疼了自己。
太不小心了。
所幸,屈历洲并没有追问她这声可疑的哼吟是怎么回事。
也对,他们的关系就是这样。他不值得她为他坚守忠贞。他也根本没有在她身上真正耗费心力去注意她的点滴细节。
大家是夫妻,但不熟。
屈历洲依旧情绪平和。大概是为了保有身为丈夫的基本素养,他的良好家教还是让他象征性地关怀了一下,以表风度。
“要去医院么?”他问。
“或者,我派人去家里。”他又提议。
很显然,即便听到妻子“身体不适”,他也完全没有立刻赶回家的打算。他平和冷静的情绪里,听不出半点对妻子的紧张或担忧。
所以再撩耳动人的声音,都显得不近人情。
好在,游夏对他更加没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