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没有听出男二号隐藏在话语中的挑衅,反倒觉得他的担心很有道理,她应该为前辈解惑。
“不碍事的。”女孩子温和地说,“你跪下来就行。”
话音未落,她一脚踢在男人腿弯上,手臂横到他的咽喉,向后用力。
“这种勒法。”
制服一个成年男人比制服一头成年的猪容易太多,安安一边示范一边解释。
她何止不需要踮脚,甚至还要稍微弯一点儿腰,好让手臂牢牢勒在男二号咽喉上。
“呃啊!”窒息的痛苦让男二号眼白外翻,他拼了命地挣扎,却只换来越来越收紧的力道。
抓猪是一门学问,过年的猪比河里的泥鳅还难抓,犯安早就练就一颗铁石心肠,挣扎得越用力她下手越狠。
干脆直接勒到口吐白沫也不错,方便之后下刀……杀猪匠人安安陷入惯性思维,直到她把手伸进怀里,没有摸到刀柄才反应过来。
噢,她是来拍戏不是来杀猪的。
“抱歉前辈。”女孩子不好意思地松开手,“我的示范效果还可以吗?要不要再来一遍?”
男二号头都快要摇断。
他捂着自己的脖子嘶嘶抽气,突然想起从导演口中听到的只言片语:争夺恶灵角色的两个演员,村中杀死了神田,最后被导演选中的却是眼前的少女。
男二号之前还以为其中存在某些不可告人的交易,现在看来松坂导演真是慧眼识珠,火眼金睛!
等等,男二号脸色发白:剧本里除了勒死之外,好像还有剥皮的戏份。
是特效吧……一定是特效吧,哈哈,不要吓他……
“是特效。”安安点头,她有点遗憾地说,“唉,其实不用花钱的,特效多贵呀。给我一把刀加一锅开水,绰绰有余,能省挺多经费呢。”
“观众肯定也喜欢更真实的画面。”
男二号:谁管观众喜不喜欢,你倒是在意一下我的死活啊!
倒也不必为艺术献身到这一步,他是来工作的,不是来下葬的。
“我们争取一条过可以吗?”男二号小心翼翼地请求,“你其实不必用力勒我,我完全可以自己晕倒。”
这怎么好意思呢,犯安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男二号:算我求你!让我自己晕吧!
松坂导演盯着镜头。
“男二号表现得很不错啊。”松坂导演惊讶,“尤其是他脸上惊惧交加的表情,特别传神,没想到他还有这种演技,好小汁深藏不露哇。”
好的演技是能感染人的,现场的拍摄人员和候场演员情不自禁被男二号代入戏中,仿佛身临其境般感受到他的恐惧。
拍摄一条过,男主角和男二号是朋友,他振奋不已,一巴掌拍在好兄弟背上:“好家伙,演得真像!我差点以为你真被一个小姑娘吓尿了呢。”
男二号一脸菜色地转过头,虚弱地问:“厕所……厕所在哪里?”
男主角的手悬在半空中,眼睁睁看着好兄弟夹紧腿用内八的姿势跑向废弃酒厂深处。
他:“啊?”
导演喊咔的声音仍回荡在耳边,安安知道自己的戏份演完了。
一条过,是不是证明她演得挺不错?说不定还蛮有天赋的,很适合吃演员这碗饭,第一位导演诚不欺她,一切都是赛道错误的问题。
“感觉可以在演员的赛道上长久耕耘下去。”安安自言自语,“假如未来有一天,表哥和表姑在电视上看见我,一定会大吃一惊吧。”
不是用眼睛上被打了两条黑色横杠马赛克的犯罪嫌疑人身份上电视,而是作为备受瞩目的演员参加访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