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骁在网上搜了搜中暑的处理方法,没有冰块,便用薄毛巾包着冰可乐罐帮她降温,又去厨房泡了淡盐水。
岑音咬住吸管,秉持着长痛不如短痛的原则,深呼几口将它喝了一半,不忘皱眉吐槽:“好难喝。”
“都这时候了还挑三拣四。”许南骁嫌弃地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拆了包装袋,将白色糖果抵在她唇上。
薄荷清香中带着些微甜意,是老刘面馆收银台上常放的赠品,估计是他上次拿的。
“你怎么没吃?”岑音好奇地问。
许南骁一点面子也不给:“因为难吃。”
“……”岑音忍不住为老刘面馆发声,“你讲话也难听。”
许南骁轻轻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我看你倒是不难受了。”
岑音的状态看起来的确好转了一些,但还是没什么精神。
房间里只有空调呼呼吹着冷风,显得有些安静。
就在岑音昏昏欲睡的时候,坐在床沿的许南骁突然侧过头来,莫名其妙地问:“你今天,为什么不怀疑是我?”
岑音没明白他的意思:“怀疑你什么?”
许南骁微抬下巴,示意她看向不远处地毯上的小狗:“它是在我家庭院里出的事,凶器是我房间阳台上的花盆,我又正好在房间里,为什么你不怀疑是我砸的它?”
岑音其实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听到他问,才认真思索了一会儿。
“因为你长得帅吧。”
许南骁:“……”
“开玩笑的,可能因为,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吧。”岑音脸色苍白,但还是强撑着笑意,“而且那个花盆,我早上给你送早餐的时候就看到已经掉在地上了。”
相信。
好陌生的一个词。
但是听着,感觉还挺不错。
“哦。”右手食指关节蹭了蹭鼻尖,沉默了会儿,许南骁又把目光移向窗台,嗓音沉沉地开口,“其实那天的玫瑰酥,不是我扔的,只是不小心掉地上了。”
岑音早就忘了这回事儿,没想到他居然还记得。
“原来是这样啊。”她索性坐起身来,拿过床头柜上没喝完的盐水,继续慢吞吞喝着,嗓音虚弱,却越发显得温柔,“没事儿,那下次我妈做的时候,我再给你带一点,还挺好吃的。”
“嗯。”许南骁清了清嗓子,语气莫名有点凶,“快喝。”
把盐水彻底喝完,岑音抬头看了眼时间,已经五点十分了。
她把空杯子放回床头柜上,拿起手机才发现十分钟前母亲给她发了条消息,问她大概几点到家。
【马上回。】
岑音慢吞吞回复完母亲的消息,再抬头时,精气神看着好了不少。
她双手撑着床,慢慢往下挪:“那我先回家了,明早再来给你送早饭。”
许南骁的右手反撑在床尾,整个人懒洋洋的,歪着脑袋,轻啧一声:“就你这病怏怏的样子,在家躺着吧,我自己点外卖。”
岑音一听,脑子里的报警器滴滴作响。
这可不行啊。
二十块钱跑腿费呢。
她现在去哪儿找这么容易赚钱的活。
“外卖不健康。”岑音温温柔柔地劝道,“还是我给你送吧,就几步路的事情。”
“不然我去你家拿?”
“不用不用,大清早的,你多睡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