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深深的俯下身子,下一刻便被一刀捅穿了心肺。
杜玲在疤脸男抬手时便别开了脸,哪怕她知道那老翁心存死志,也见过流血死人的场面,却还是不敢看,不忍看。
在地里弯了一辈子腰的农夫有何错呢?
是错在不该乖乖缴纳征粮?还是错在生在了败军退路上的村子里?
随着一道道身影被带走又倒下,血腥气在牢房里弥漫开来。
这是杜玲日常最熟悉的气味,此刻却分外叫她作呕。
“呦,这里面居然还有个女人,把那边那边给我抓过来。”
疤脸男的视线在牢房里扫了一圈,落在了杜玲的身上。
两个候在一旁的兵应了声是,拎小鸡一般将杜玲从牢房里抓了出来。
许是手里的姑娘看着没什么威胁,他们并不像抓男人一样将杜玲的双手反扣在身后,而是钳着她的肩膀将人押着跪到疤脸男的面前。
杜玲顺从的趴伏在地上。
此刻牢房里共有五名带刀的兵,两个站在她身后不远处,是刚刚抓她的那两个。
另外两个站在牢房通向外头的甬道处,最后一个则站在更远一些的牢房旁。
除这五个士兵外,便是站在她面前的疤脸男以及坐在疤脸男后侧方的中年男人。
杜玲逃不出去。
这守在四周的士兵是一重原因,那坐在那,通神气势摄人的中年男人便是其二。
做同杀生相关勾当的人,对血腥气都非一般的敏感,这种敏感不是指气味上,而是指直觉上。
杜玲的直觉告诉她,那个一直不出声的中年男人,才是这里面最难对付的人。
“这牢房里大多是些男人,你一个女人怎么会被抓进来?”
疤脸男蹲下身子,轻佻的勾起杜玲的下巴。
“长得也难看,谢家小子总不至于为了逃命连这种货色都能下嘴?”
他捏着杜玲的下巴,将人左右看了遍,嘴里像是给货物估价一般点评着:
“没胸没屁股的,就这双眼睛勉强称得上能看。。。说说吧?你知道些什么?”
杜玲的声音和人一样发颤,她低垂着视线,说道:
“前些日子,是有位长相俊俏的公子哥来敲我家门。”
不着急,先周旋着出了牢房,至少要等周边的人少一些先。
杜玲一边说,心里想到。
面前这人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就算自己拿住了他作威胁也起不了多大用。
疤脸男眼神亮起来,因为前头有几个心里实在害怕而胡编乱造的人,他倒也没有非常的激动。
“长相俊俏?他是怎么同你说的?”
“他说自己被歹人陷害,现在正在逃命,问我能不能收留他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