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玲附和两声,又埋头继续切肉了。
下了工,杜玲去了一趟药铺,跟药童说自家养的猪这两天打架受了伤,要买些伤药。
药童抓了两副药来,收了三十文钱。
“这畜生还没赚到钱,就花了不少出去,回去后抓紧修个篱子给分开,这再来两次可亏不起。”
杜玲嘴里骂骂咧咧的说着,拎着药包离开了药铺。
她大街小巷的溜达着,绕了好几个圈子才回到脚店。
张婶娘白日里要去酒楼洗碗打杂,早上早早就出门去了,这会还没回来。
房间里只有杜大娘和昨晚带回来的那个男人。
杜玲摸了摸那人的额头,触感微凉。
许是受伤后吃过什么药,男人除了胸口的伤出血量过大,别的地方都还好,受伤后最常见也最麻烦的发热也没有出现。
房里没人,杜大娘便能大胆的说话了,杜玲上工时间不比张婶娘迟多少,因此早上没说两句就走了,她这心里还一肚子疑惑在。
“你是在哪碰到的贵人?”
杜玲将草药扔到陶罐里焖煮,预备等会喂给男人喝。
她自己平日里受伤吃的也都是从猪那“顺来”的草药,猪吃的药比人吃的便宜多了,就是药性烈了些,但烈点好的还快。
“我下工回来的路上碰见的,本来不想惹麻烦,后面见了脸才决定带回来的。”
杜大娘又问了几句别的,杜玲也都一一解答。
杜大娘没把镇子里要抓的逃犯和床上躺着的贵人联系在一起,只以为贵人是遇了什么歹人。
而杜玲却隐约察觉到,镇子里要抓的说不准就是她救回来的这人。
她心里有些后悔,但救都救了,总不能现在丢回去。
总归等人醒了先吧。
又过了片刻,草药煎好了,杜玲将药汤倒在碗里放凉,然后端着去到男人身边。
昨晚怕张婶娘晨起过来打量,杜玲并没有把对方刻意摸的脏污黝黑的脸擦洗干净,这会扶人起身时,对方的脸蹭在她的衣裳上,把衣服弄脏一片的同时,玉色的肌肤也露了出来。
杜玲盯着那块皮肤看了两眼,伸出手来又把它抹黑了。
还是这样看着顺眼些,不然这药我还真有些灌不下去。
杜玲心里暗咐。
一只手将人鼻子捏住,见男人呼吸不畅张开了嘴,便捏住面颊不准他再闭上。
苦涩的药汤顺着口子流入喉咙,沁到胃里。
谢嘉运只觉得自己好似被喂了什么毒药一般,嘴里胃里都在抗议,翻江倒海的叫他整个人清醒过来。
“咳咳。。。”
他一边咳着,一边摇头,想叫这东西别在入口了,脸上紧紧钳着的手却不许他如愿。
难受之下,谢嘉运张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