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刘若蘅对朱见深宠爱万贞儿的认知,能做出这样的荒唐事也不是没有可能。
思及此,刘若蘅冷笑了一声,还真是个“痴情种”。
看着纪妙善忧心的面孔,抿了抿嘴,她把这些分析说予她听。
纪妙善顿时气急:“我从没想过跟她争什么,他们简直欺人太甚!”
她对皇帝从来没有奢望,对于这个薄情的男人无丝毫感情,只想好好抚养她的孩子长大,为什么他们还是不肯放过她!
刘若蘅摇了摇头,这恐怕不是她不争就可以避免的了:“她之前对你做过那些事,就已经把你推到了对立面,就算是你不想与她争,她也把你视为了仇敌。”
况且万贞儿没有子嗣,当初孕有一子却早早夭折,以至于她满心怨气,看她这样子明显是仇视所有能孕育子嗣的妃嫔。
看朱见深的子嗣不丰就知道了,据说都是她暗害有子的妃嫔导致的。
更不用说纪妙善生下的孩子身体康健,对比朱见深那些个或夭折或体弱的皇子来说,朱佑樘是万贞儿最大的威胁。
万一他以后继承大统,对于万贞儿来说,屠刀首先就会对准她。
刘若蘅可是知道历史上朱佑樘可是真的上位了的,而万贞儿的下场也确实算不得好。
纪妙善一听刘若蘅这么说,心中愤懑却毫无办法。
她紧咬牙关,不想束手就擒:“那我们该怎么办?”
刘若蘅拉起她的手安抚她,等她镇定下来后,狡黠一笑:“那我们就将计就计。”
万贞儿此前都不敢对他们动手,这次应该也不例外。
她送来的药肯定不是一击致命的毒药,估计是能让人身体渐渐虚弱的药。
况且今天发生的事也不是毫无破绽,看着就算出事都不怕被别人查。
要不是做此事之人让人查不出与贵妃的牵连,要不是这下的药让人查不出端倪,或者二者皆有。
那这样就好办了,他们只需要演一出戏,一出执棋者想看的戏。
刘若蘅眼中精光一闪。
当天晚上,内安乐堂的朱佑樘就大病了一场,连带着纪妙善也生起了病,身体虚弱。
实在无法,纪妙善只得拖着病体去太医院求药。
这一消息瞬间传到了万贞儿的耳朵里,彼时她正在修剪花枝。
听闻此消息,花朵被她拦腰剪断,但她却笑了起来。
一直以来纪妙善母子都像是块大石一样压在她的心里,除又除不掉、动也动不得,现在终于能挪开了。
万贞儿丢掉已经被剪坏的花,大发慈悲道:“碧青,请太医往内安乐堂一趟吧,可别把人烧成傻子了。”
“唉,天可怜见的。”
说完,还装模作样地用帕子轻轻擦了擦眼睛。
待得朱佑樘长大成人,子嗣有碍的事实人尽皆知之后,看他们以后还怎么跟他斗。
——
太医来看过之后,拧眉沉吟,暗道奇怪,虽然他们的脉象确实虚弱,但却看不出来是何种病因,给他们开了一补气养虚的药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