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刘若蘅累得毫无形象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错了,是没空想什么,只怕是累得想不了其他。
刘若蘅后来再去宫外那个宅子的时候,发现了严松鹤老先生教学很有一手,她软磨硬泡地让他也收了他们为学生,出宫的时候他们也跟着学习。
这也算是给朱佑樘找了个老师了,之前还有点愁他的学习该怎么办,以后的帝王可不能是个文盲,这可不是只会认字那么简单的了。
这不,有个现成的老师,也算是解决一桩心事了。
但严先生毕竟年事已高,精力有限,不能长时间教导学生,所以刘若蘅拜托吴俊请了教书先生,教导他们带回来的那些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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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贞儿听闻朱见深今天又不来她这安喜宫,要安歇在自己的寝宫,气得又是扫落一片瓷器。
碧青见状连忙吩咐人把地方收拾干净。
娘娘最近的火气越发大了,宫里的瓷器也是换了一批又一批了。
如果刘若蘅在这,铁定要吐槽一番,脾气这么火爆,她这分明是更年期到了。
万贞儿心里清楚皇帝心中对自己有情,所以才会容忍自己一次次的放肆,可是一旦高高在上的天子稍显冷淡,她就会忍不住惴惴不安。
何况她已近年老色衰,这怎么能让她心中不惶恐。
她只能借此发泄自己内心的不安,这才能让她心中的怒火稍微平息。
万贞儿抚着额头重新坐了下来,端起碧青重新为她沏的茶,喝了一口。
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想起导致事情发展成这样的引子,内安乐堂的那位,心中始终咽不下这口气。
那个小贱人生的种还真是跟她一样命大,虽然无意真的把他弄死,但是这么折腾下来竟然毫发无损。
“那个小贱种真真是我的心头大患!”
碧青听到这话,心里一惊,她迅速环顾了下四周,屏退其他人。
“娘娘,小心隔墙有耳。”
万贞儿收敛了下神色,虽然她自诩整个后宫几乎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但并非铁桶一块,总是有各方势力掺杂,她这安喜宫也难保没有其他人的眼线。
身处她这样的位置,最是应该有所防备,否则有的人想要拉她下马。
碧青见万贞儿看起来很是头疼的样子,她心思一转,开口道:“娘娘,奴婢倒是有一计。”
就算周围已经没有其他人在她们身侧,碧青还是下意识压低声音:“皇上只是不让我们再害那个小贱种,但是我们也可以使点其他手段,让他以后再不能跟我们作对!”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她的眼里闪过一丝狠毒的寒芒。
不得不说,碧青的话打通了其中关窍,一下子说到了万贞儿的心坎里了。
朱佑樘年岁见长,而当今圣上仅有的那些个儿子嗣又都是不中用的,很难保以后的继承人位置不会落到朱佑樘的头上。
况且皇上不让她动朱佑樘,也许就存了这样的心思,为自己后继有人留条后路。
万贞儿不愧是能一直荣宠后宫的人,一下子就猜到了朱见深那点不可言说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