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过。怎么会没去过呢。”苏寒清冷笑。
当年他执意封陆扶摇为宸贵妃,便是这所谓的七竹书局传出陆扶摇是妲己转世的谣言。当年抓了一批人都没抓到罪魁祸首,现在倒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见着和苏寒清几次说话都没趣,小太监也懒得继续说了,低下头摆弄腰间的宫牌。
车轮轧过青石路,将商贩吆喝声渐渐抛却身后。
不知行了多久,马车才渐渐慢了下来。
苏寒清听到车夫朝着门童说过话,才对他道:“大人,到了。”
回过神,苏寒清掏出了一两银子,递给了小太监,“去喝两盏茶,吃些好吃的吧。等我出来了再和我一起回去。”
“哎。好。”小太监欢天喜地地下了马车,奔向了真在卖石头饼的小贩。
苏寒清随着门童走进了书院。
千函万卷,架若叠峦。
书童穿梭在匆匆书林中,不时摘下一两本佳作,走至权贵身旁,递上。
站着看了一会儿,苏寒清才跟着书童上了三楼。
与楼下的喧嚣不同。三楼隔出来了几个客房。不见官人,只偶尔见到了书童捧着书奔走。
“公子稍作休息。我家大人很快便来。”
随着书童进了客房,苏寒清随手拿起了桌上的一本书。翻开看了一下,正是《孝经》。
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
这崔晦明,当真有趣。
将《孝经》放了回去,苏寒清另抽了一本游记。
不出意料,崔晦明直到他看完了一整本游记才姗姗来迟。
“崔大人倒是让小人久等了。”见人进来,苏寒清仍翻着手里的游记,并不愿起身行礼。
“可你还是等了。不是吗?”崔晦明倒不计较苏寒清的无理,径直坐到了他的对面,“后悔了?”
“崔大人在说什么?”
终于将手里的书放下,苏寒清抬头含笑看着崔晦明,“崔大人在说什么。在下听不懂。”
崔晦明捻着胡子笑了笑,说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谁年轻时没站错过队?改投明主便是了。”
冷笑一声,苏寒清并不作答。
“苏大人并非洛阳人士吧。”崔晦明并不意外苏寒清的无动于衷,恰恰相反,他意外于苏寒清今日的赴约。
“是。在下云州人士。”
终于,苏寒清回答了。
“云州啊。”崔晦明好像陷入了回忆里,声音都缥缈了不少,“当年,先帝也是在云州宴驾。”
“崔大人有事便赶快说。在下还要回宫。”苏寒清并不想听崔晦明所谓的回忆,直接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