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几次路过,见崔晦明仍未有离开之意,上前道:“青冥初开,陛下便着人去请娘娘赏花。娘娘也吩咐了,非军国大事,不见朝臣。您且将折子交予妾,由妾交由娘娘。并不误事。”
“哼。”冷哼一声,崔晦明并不领女官的情。
女官见劝不住,也不发善心,入殿取了公文就走。
只留下崔晦明一人还在太阳下暴晒。
烈阳炙人。
就在崔晦明晒得头昏眼沉之时,他终于听见宫人尖细的嗓音。
“太后娘娘到!”
“臣在此拜见娘娘。娘娘洪福齐天,千秋万岁。”
看着崔晦明跪拜行礼,陆扶摇却心态平和。只是点点头,算是受了崔晦明的礼。
“崔阁老请起。”
陆扶摇话音落时,苏寒清已上前扶起崔晦明。
斜着眼睛看了一眼苏寒清,崔晦明挑拨,“红颜虽好,可娘娘也要小心那背后刀。”
听着崔晦明的话语,陆扶摇只是勾了勾嘴角,并不搭话。
“说吧。找本宫是有何急事?”
开门见山,陆扶摇懒得听那些早已听腻了的陈腔滥调。
“是云州监察刺史冯琢的云州巡察纪要。”
“冯琢?”
接过折子,陆扶摇翻了两眼便放在一旁。
“这巡察纪要他怎么不亲自递给本宫?本宫记得,他还是本宫一手提拔。”
“这。。。。。。”
看着崔晦明又是捻胡须,又是低头看笏板,陆扶摇在心底暗骂几遍老狐狸。但面上仍旧仍挂着笑,好似随口一问,并不在意一般。
“冯大人在回京那夜多喝了酒,坠马了。”
“伤着了?”陆扶摇挑眉。
“死了。”
停下手里的动作,陆扶摇长叹一口气。眼泪说掉就掉。
“冯大人不过知天命,年纪轻轻便走了。也不知家中妻子当何如。”
“人生无常。娘娘节哀。”苏寒清替过手里的帕子,细语安慰,“冯大人在天有灵也必定不愿娘娘为此伤怀。”
手帕沾了泪水,晕开了一片深色。可拿着手帕人的心思,也只有天才能知道了。
“崔大人,那冯琢之丧仪……”
理好情绪,陆扶摇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崔晦明才接着说道:“崔大人打算怎么办呢?”
“自然是交给礼部去办。”崔晦明看了眼陆扶摇手边的奏章,冷冷说道,“娘娘若是可怜冯家妻子,也可略赠程仪,以慰忧劳。”
“那便交由礼部去办吧。”
陆扶摇再次翻开手边的奏折,这次倒是看得仔细。
“冯琢暴卒。按理所有公务应由御史台承接,大人又是怎么拿到这巡察纪要?”
“御史大夫并未随驾洛阳。这巡察纪要,是冯夫人检点遗箧时所拾。冯夫人位卑言轻,难以面圣。幸与内子埙篪相和,便送至内子手中。”
崔晦明的这个借口,编得不错。
点点头,陆扶摇似乎听进去了。
又翻了两页,陆扶摇抬头。
“崔大人可还有其他事情要禀?”
看着陆扶摇已经研读读云州巡察纪要,并不纠结冯琢死因。崔晦明这才行礼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