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芫与她打商量,“那咱坐着看行吗?”
她实是腰酸腿疼,站不住了。
原菁莘:“你坐吧。我站着还能看到一点儿黑影,坐着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丹屏机灵地搬过来一个圆凳,萧芫坐下,弯腰捶着自个儿酸痛的腿。
还好回宫的时候坐的是马车。
反正要她走,她是一点儿都走不动了。
支着混沌的脑子安慰几番好友的离愁别绪,让马车先绕去将军府将人放下。
再踏上回宫的路时,萧芫困得闭上眼便能立刻沉入梦乡,一心只想回到自己颐华殿的床榻上。
只天有不测风云,萧芫在外宫,扶着丹屏的手下马车的抬眸一刹,便看到了一个身影。
紫官袍金玉带,面容儒雅,行着阔然的四方步,虽正与人笑言,可依旧能看出骨子里的疏离与淡漠。
正是她的亲父,朝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中书令,右相萧正清。
第30章父亲
萧芫瞬间清醒,甚至有些过于清醒,就像是被人倒了一桶冰水,四肢百骸皆是彻骨的寒意。
本能捏紧了丹屏的手。
“娘子?”丹屏疑惑,也有些担忧。
萧芫只定了两息,便转过身,往另一个方向抬步。
从前是怕他不想看到她,可现在,是她不想看到他。
原本好好的一日,何必多看给自己添堵。
只是没行几步,便听见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萧芫回头,看到他竟跟了上来。
先前与他说话的那几位大臣,已经往宫门处走了。
萧芫本想直接离开,可看看不远处的那些三三两两的臣工,和来来往往的宫侍,还是不情不愿地行了一礼,“父亲。”
眸光半垂,静静等待着。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他开口:“萧芫,春日宴那日,萧若浑身是伤被人送回来,可是你所为?”
萧芫毫不意外。
除了这件事,能让他主动叫住她的,也没有其他事了。
她不想抬眼,就这般保持恭敬低头的姿态。
她知道,他那双眼眸中,一定是满满的挑剔与厌恶。
前世今生,她看得够多了,不想再看了。
抿得唇有些泛白,方开口,“父亲只问萧若的伤,不问缘由吗?”
她感受到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极沉极重,又仿佛与以往有什么不同,让她心头涌起一股针扎般的难受与排斥。
“那缘由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