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尝试着继续往更深的地方探索,孟臾极力后仰着纤修脖颈,原本半扎的高马尾变得凌乱不堪,垂落的发梢反复扫过她裸露光洁的脊背,谢鹤逸眼前对着她两团抖动的雪峰,和微张的檀口,怎么可以这么迷人?怎么能够这样迷人?
这是轰轰烈烈的一场火,她几乎要将他烧为灰烬。
漫长而强烈的快感,同样让孟臾觉得浑身每个细胞都在燃烧,自己好似坠进了一盏光怪陆离的酒,她晕陶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却看不清,什么都模糊不清,只有谢鹤逸撑在她后腰窝固定的手掌,这点细若游丝的温柔,清晰得像是她在漫无边际的欲海中,抓住的唯一一块悠悠荡荡的浮板。
时间太长了,仿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长,他在她身体里迸发的那刻,孟臾溃不成军地趴下去,伏在他身上,放任自己徜徉在最后轻灵舒缓的余韵中。
天色暗下来,从黄昏日暮到夜色四合。
明明已经结束,孟臾却仿佛还有些沉醉其中,难掩得意的样子。
偏偏他拿她没什么办法,心下不免再默叹一声,真是孽障。
小孽障却还一点无所觉,骑在他身上,一板一眼地宣布:“我觉得这样很好,我喜欢,以后我还要……”
话音未落,眼前便天旋地转,孟臾惊呼一声,被谢鹤逸轻巧翻身压下,这种情形下,他的手臂还没忘环过她的后颈支撑,让其左肩的伤处在床边悬空。
他在她屁股上不轻不重拍了两巴掌,揉捏着那饱满的臀肉,“没完没了了是吧?”
对于谢鹤逸,孟臾惯会察言观色的,可能连她自己都没发觉,这么多年的相处,循环反复的调教,她已经见不得他摆脸色。
孟臾几乎是出于本能地陷入到两人以往的相处模式里,服软道:“我……我就是想想而已。”
孟臾翻过身趴在床上,谢鹤逸的目光落在那片还贴着纱布的伤处,他破天荒地自省,说是迁就她,纵容她,难道你就没从中得到什么?
宁知衍的婚礼前夕,突然有个伴娘意外出了场不大不小的车祸,伤筋动骨怎么也要休养一百天。汪兰九是不折不扣的完美主义者,周围仔细筛选一圈,最终临时找上孟臾过去顶替那个位置。
自然是要先征求谢鹤逸的意见,他没理由不同意。
宁知衍接她到造型工作室去试伴娘服,尺寸不合适,还来得及改。一路上,他都没什么谈兴的样子,甚至有些无精打采。孟臾乐得清静。
这是一片老工厂改建的艺术园区,许多明星在这边拍杂志,一路开进来零星可见几辆保姆车。宁知衍在一栋建筑物前停好车,熟门熟路地领着孟臾沿楼梯走上去,推开门,看到汪兰九正坐在化妆镜前,一身隆重的晚礼服在地面铺陈开,细长透白的颈子露出来,一眼望去就觉自带香气。
“孟臾,我们好几年没见了吧?你长高了。”听到动静,汪兰九起身热情招呼她,完全当宁知衍不存在似的。
孟臾连忙上前叫了句,“兰姐姐。”
被视为空气的宁知衍恬不知耻地去拉准新娘的手,“至于吗?至于气成这样吗?”
汪兰九一把将他甩开,冷声道:“在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之前,我们一句话都别讲。”
宁知衍无语叹道:“那都多少年的老黄历了,我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记得了,你非要让我招,我招什么呢?”
汪兰九不理睬他,自顾自拉着孟臾在化妆镜前坐下。宁知衍被晾在旁边,面色发青地忍耐一会儿,大概是觉得没劲,冷笑一声,转身走了。
“别管他。”汪兰九换个姿势,眼皮垂下来,遮住眼底的情绪,没好气地低声说:“一身的桃花债,还都还不清。”
氛围不太好,孟臾只好想办法冲淡,她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低了低脸,从包里掏出一个灰色的绒面首饰盒递过去,“兰姐姐,这个是我自己做的,不值什么钱。祝你和五哥新婚快乐,白头偕老。”
“谢谢。”汪兰九语调惊喜,饶有兴致地接过来,打开来,盒子里是两枚耳钉和一对袖扣,同款,只在细节上稍有差别,皆是珠光白的贝母底上镶嵌几片珐琅彩的竹叶,做工虽然不能跟老师傅的手艺比,胜在别具匠心,样式灵动。
“哇,好漂亮。”汪兰九称赞完,当场取出那副耳钉,摘下自己耳朵上戴的钻石,转过身对着镜子换上,还不忘赞了又赞,“孟臾,你的审美真好。婚礼那天,我穿中式的敬酒服时一定要戴上你送的这副耳钉。”
孟臾看着她对镜自揽的样子说:“你喜欢就好。”
汪兰九一手把玩古董的好功夫,自十七岁入场从未打过眼。接手家族拍卖行当十几年,大大小小拍卖会主锤少说也有上百场,挥手间成百上千万,什么样的好东西没见过,但此刻她的欣赏不是假的,也是诚心诚意要给自己这份尊重,孟臾并非不识好歹之人,自然领情,主动问:“我之前从来没当过伴娘,有什么需要我提前准备的吗?”
汪兰九摆摆手,不以为意,“不用你忙活,当天现场有几十位助理在,流程都对了无数遍了,他们知道怎么办。到时候,你只要跟在我身边就好。”
“嗯,好。”孟臾轻笑着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