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过头垂下眼眸,强抑住脾气没发作,呼吸却变得粗重。
孟臾凑上去,双臂攀住他的肩,佯作嗔意:“那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假的吗?”
“当然不是——”这句半真半假的质疑彻底激怒了他,谢鹤逸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想说些什么做些什么,看她得逞后满脸舒心愉悦的样子,只得无可奈何地作罢。
她又问:“既然不是假的,那我觉得这个误会很有意义,不是吗?”
谢鹤逸没答话,任她缠着,她又温声解释了句:“我让你上楼,就是想告诉你,我要代表扇庄出差几天,可是你进门看到行李箱,就先入为主地认为我要离开你……”
他最在意这个,见缝插针问:“你会离开我吗?”
孟臾以手支颐,斜眼乜他,沉吟一瞬才道:“那要看你表现。”
静默几息,谢鹤逸抬手捏住鼻梁上的那处摘掉眼镜,随手扔在面前的矮几上,一言不发抚上她的侧脸,危险的气息临近,孟臾发觉引火烧身,忙说:“哎,你……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不是让你在……那方面表现……”
他拥住她,与她交颈,把头埋在她的肩背,笑音明显,“那就再误会一次吧……”
他的吻无比炽热,从后颈亲到她的耳垂,转瞬之间就让她身体的细胞喧腾起来,细碎的呻吟中,孟臾小声抱怨道:“你这人,怎么这么记仇呢?”
谢鹤逸不理她,亲完耳垂亲脖颈,亲完锁骨一路流连向上亲下巴亲嘴唇,像是没想到这几个字对她而言那么重要的补偿,又像是在宣告什么,他每吻一下就说一句我爱你。
和以往完全不一样的玩儿法,孟臾被他亲又热又软,唇舌都被封住,她根本喘不过气来,想表达不满又说不出话,只好用牙齿咬了一下他的嘴唇,他非但没收敛,反而将这个吻变得更加热情绵长——
孟臾觉得自己快要被他亲晕过去了。
毫无间隙地绵密亲吻迫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只觉喉咙干燥,无法控制不停地吞咽口水,来不及咽下去的津液就这样从唇角溢出来,舌尖好像磕破了,有清淡的咸腥气味蔓延开,酥麻感却还在攀升——几乎是在她觉得自己即将窒息的前一秒,谢鹤逸终于松开了她,轻声问:“不会换气了,嗯?”
快感散去,孟臾憋得满脸通红,大口连续喘气,不满地推搡他:“是你太用力了!”
她一副兴师问罪的口吻,谢鹤逸却丝毫不以为意,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低声保证:“我轻一点……”
说着,便抵住她的额头,双手都箍在她的颈侧,想要继续——
“不行!”孟臾矢口拒绝,向后撤离几公分,望着他气定神闲地说道:“这次,你必须要听我的。”
大概是觉得她这样有恃无恐提要求的样子出乎意料的可爱,谢鹤逸忍不住无声笑了起来,支着额角道:“说来听听……”
孟臾向窗外瞥了一眼,天色将黑未黑,室内光线不足,已经稍显黯淡。她抬手打开沙发旁的落地灯,造型很独特,是一根极简风格的仙人柱。灯光亮起来,她整个人都融在那簇光芒中。
谢鹤逸听她清清嗓子,一本正经道:“首先,要等天全黑,夜里才可以……”
他拉过她的手握在掌心里,轻轻揉捏,声线比力道还轻,“嗯。”
“还有,我可不像你一样,每天餐风饮露就能活,还能……”孟臾边想边继续道:“我得先好好吃一顿晚饭,然后点个香薰,最好能再吃点水果,听个音乐或者看个电影,还要泡个热水澡……”
“非常合理。”谢鹤逸点点头,将她整个人揽在怀中,垂眼看着她,“你想吃什么?出去吃还是?我叫人过来……”
“我自己做,冰箱里还有胡姐买的菜呢,我怕出差回来就坏了,今晚要吃掉。”
谢鹤逸挑挑眉,不置可否,“你不觉得麻烦就可以。”
孟臾起身,佯装愠怒,“哎——谢鹤逸,难道你对我做的饭的味道一点都不好奇吗?那天,我给你煮的面你一口都没吃。”
谢鹤逸叹口气,短促地沉吟了下,“我更想尝一下你做的……小葱饼?”
“啊?”孟臾怔了怔,站在原地反应了好几秒,才想起是那天在溪和镇和邵启冬吃火锅时说起的事,这人竟然记到现在。她假装听不懂,径直朝厨房走去,嘟囔说:“嘁,没有小葱……”
房子格局动线都很合理,厨房是半开放式的,从沙发谢鹤逸这边的位置能看到流理台前站着的孟臾,伴随哗啦啦的水声,他听到她在小声哼唱着什么歌,从冰箱里拿东西时还欢快地扭了几下,距离不近,听不太真切,又或许,即便听清楚歌词他也不知道歌名,但这个氛围让他很……舒服。
谢鹤逸情不自禁走过去,从身后抱着她的腰,孟臾手上正切着菜,下意识想要挣脱,刚一动,又怕刀不小心伤到他,便任由他拥着——她的后背紧贴他的胸膛,他平稳的心跳声清晰可辨,还有耳边密集而湿热的呼吸,她的腿不由得软了又软——不行,还没把设想中的仪式感进行完呢,于是,孟臾只得扭头说:“你帮我点杯奶茶吧,我想喝……牛油果奶昔。”
谢鹤逸轻轻吻着她的头发,无可无不可的样子,“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