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醉白道:“如属下斗胆实言,宫主可是为了救治一人而亟于觅获藏珍内一匣雪莲实么?”
瑶池宫主点点头,道:“不错,醉白,你随我来同去见见一人。”
魏醉白随着瑶池宫主转入另一间宽宏殿宇中,不禁猛然一怔,原来这间殿宇没有一扇窗户,两人进入后,殿门迅即闭合如置身在极大石室中,四壁及穹顶满嵌雀卵大小明珠散发柔和光辉,毫不眩目耀眼。
仔细一瞧,殿宇内明珠竟是天象图,只见瑶池宫主身如飞燕腾起,伸出两指朝壁间猎人星鏖左列第三颗明珠一按,沉身落地。
但闻地底起了一阵隆隆之声,地面竟冉冉下降五丈左右停住,!
只见一条宽敞石隧显露在眼前,石隧中悬着一盏气死风灯,远远望去,这条隧径中每隔数丈均悬着一盏,宛如点点星光。
瑶池宫主道:“醉白,我们走吧。”魏醉白极为留心,察觉两边石壁似暗藏门户,他谨慎小心,不敢动问。
只听瑶池宫主柔声唤道:“康福。”
隧径中起了一个苍老语声道:“老奴在。”
只见一个银鬓皓首老叟走来,目注了魏醉白一眼,含笑躬身道;“宫主何时返山的?”
瑶池宫主道:“方才返回宫中,他目前如何?”
康福道:“身体极为虚弱,幸亏有宫主灵药护住真气,屡欲求死又不可能。”瑶池宫主闻言心中一酸,珠泪忍不住夺眶而出,顺颊流下。
康福忙道:“宫主何必自苦,这多年来宫主委实尽了心力,如果天不从人愿,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瑶池宫主凄楚不胜,挥挥手示意康福领她前去。
康福转身急步而去。
魏醉白心中暗暗纳罕,随着瑶池宫主向左转入另一条隧径、约莫七八丈外,右壁显露一门,呻吟之声隐隐可闻。
门内布设井然有序,雅洁非常,石室长广五丈,靠门一侧放有一木扇,绫缦罗帐。
魏醉白只见一面容枯搞短者拥被仰卧,满面于思,须发凌乱,两目洞凹神光黯淡,似不胜痛苦,鼻中发出微弱的呻吟。
瑶池宫主侧身坐在榻上,柔声问道:“你好些么?”
榻上病人凝视瑶池宫主良久,很吃力地摇了摇首,吐出微弱语声道:“我……想……死……”
瑶池宫主微微叹息一声,忍不住热泪盈眶,忙以罗袖拭掉,强颜作笑道:“你忍耐点吧,灵药不日即可觅获,你坚欲求死,妾身何能苟生。”病者目泛怒光,却又缓缓闭上双眼。
远处忽传来嗡然一声钟声,瑶池宫主道:“康福。”
“醉白,我们走吧。”随即吩咐康福小心照应。
魏醉白默默无言随行,委实猜不出瑶池宫主带来同入地室中用意,据真魏醉白言他虽出入罗浮宫无禁,但罗浮宫中隐秘他却无法探悉,更不知有此地穴,却猜出瑶池宫主此举必是有为而发,忖道:“自己既深入虎穴,焉可空入宝山不取而回。”
忽见瑶池宫主别面笑道:“醉白,你知道榻上病者是谁么?”
魏醉白摇首答道:“属下不知。”
瑶池宫主叹息一声道:“此人就是甘凉大侠,紫霞山庄庄主严天粱。”
一言入耳,宛如石破天惊,魏醉白几疑误听,不禁呆住,倏又淡淡一笑道:“宫主此言差矣,武林盛传严天梁已死,他后人严晓星誓死复仇,觅寻仇踪,属下也曾与严晓星谈过,从蛛丝马迹中严晓星判断系本门所为,无极帮主亦凶嫌最重。”
瑶池宫主颦眉一笑道:“严晓星猜得很对,不过他忽略了一项真的事实,我并没有杀害其父,也只有我才能保全严天梁性命,严天梁藏身罗浮宫,伏建龙迄未知情。”
魏醉白诧道:“事实真象究竟,宫主可否见告?”
瑶池宫主黯然一笑道:“说来话长,非片言可完。”
魏醉白摇首太息道:“宫主面见那严晓星,为何不说明内情,如此可免去本门危难。”
瑶池宫主道:“严晓星能相信么?何况伏建龙已生离异之心,倘或伏建龙迩来不屡遭横逆重挫,罗浮宫此刻已易主了。”说着两人已升出原来天象宫殿,急步走入一间议事厅。
无极帮主与萧凤在厅内已守候多时。
萧凤忙道:“宫主,黄衫人已被困住在南天门内。”
瑶池宫主冷笑道:“醉白,你留在此处,我去去就来。”说着与无极帮主及萧凤快步如飞出得罗浮宫而去。
魏醉白突见门外莲步盈盈走入四貌美少女,杏靥含笑,手捧酒食放在桌上,一女抿嘴轻声道:“香主请用,明霞姐姐片刻即来陪侍。”说及明霞二字,四女同泛娇羞红霞。
翻醉白剑眉一剔,道:“在下心神不宁,可免陪侍,你们下去吧。”四女相顾愕然,低声应是,转身出厅而去。
只见一条娇俏人影,疾若惊鸿般掠入厅中,正是在宫外相遇的明霞,面露嗔容,魏醉白先发制人,沉声道:“在下身罹重伤,久治难愈,又强敌逼伺,宫主方才命在下筹思退敌之策,只求片刻宁静,容在下思考,来日方长,望求见谅。”明霞凝眸注视久之,面泛怒容,转身纵身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