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醉白道:“不如我等在村外潜藏,老怪必以为我等已离去了,俟至深夜再入渔村……”
言犹未了,突传来一声阴恻恻冷笑道:“魏醉白,你不要等待深夜了,老夫现在此处。”魏醉白心头一凛,循声望去,只见白眉叟面泛狞笑立在五丈开外,八蒙面老叟散布在要道,互相呼应,无异撒下天罗地网。
白眉叟道:“三位速俯首归顺,免得白白送死。”
那蓝衣劲装老者闻言大怒,身形腾空另飞,撤出肩头五爪镰疾挥,夹着悸耳排空猛啸,望一蒙面老叟兜头罩袭而下。
魏醉白偕同另一人亦出剑猛攻而去。
白眉叟陡地发出一声宏烈大笑,身形腾霄飞起,那八蒙面老叟却渐渐推进猛逼,宛如将袋口束紧,刀光寒飚滚转,威势宛如惊涛骇浪。
片刻,蓝衣短装老叟左肩被凌厉剑芒扫及,血光喷射,发出一声闷哼,身形踉跄。
两蒙面老叟剑势合璧,蓝衣劲装大汉生生拦腰横斩,只惨嗥得出声,便尸分两截。
魏醉白及另一无极帮高手虽武功极高,却难敌八蒙面人合臂猛攻,虽施展独门暗器但剑被磕飞,八蒙面人剑势宛如怒涛飞泻,排空奔浪般袭去,魏醉白顿感焦急不已。
一声惨嗥扬起,无极帮匪徒胸口罹受剑穿,一道血泉涌出倒地毙命。
只听,一蒙面老叟喝道:“魏醉白,还不弃剑就缚么?”
虽然魏醉白身负奇学,异招频施,却无如这八蒙面老叟都有一身臻入化境的武功,无法解救困厄,肩背等处剑伤甚多,血污斑斑,已是守多攻少,闻言闷声不答,剑势反更凌厉。
魏醉白此刻已认定非死不可,抱看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之心,是以充耳不闻。
蓦地,天际遥处忽随风传来一声清澈长啸,声如龙吟。
只听传来白眉叟大喝道:“速退。”一个蒙面老叟却迅疾如电撞向魏醉白而至。
魏醉白喉中发出一声闷哼,身形冲出四五步。
八蒙面人穿空飞起,去势如电,瞬眼无踪。
魏醉白只感一阵头晕目眩,却察觉面前立着神木尊者传人及金刀四煞,心中大惊,眼前陡然漆黑,昏死在地。
蒙面少年五指疾伸抓住魏醉白腰间丝绦,偕金刀四煞离去。
这情景被无极帮一名匪徒目击,他乃帮中小卒,武功相差太大,所以潜伏在草丛中,眼见魏醉白被带走,暗暗蹑随其后。
蒙面少年及金刀口煞步履从容,进入一片密林中放下魏醉白,微喟一声道:“魏醉白剑伤多处,却不至有碍性命,但被点穴道手法异常奇奥,在下若强行解穴,不但功力全失,而且内腑受伤极重。”
只听四煞中一人问道:“那么主人带来魏醉白又有何用?”
蒙面少年微微一笑道:“在下心爱魏醉白一身武学,是以带来此处,依在下看来点穴手法奇奥,半个对时后必自动解开,那时在下再问他无极门中隐秘。”
无极匪徒似察觉林内结有一座茅庐,暗道:“神木尊者传人原来潜迹林内,我不免回报帮主知道。”心意一定,转身疾奔而去。
无极帮主一闻知魏醉白落在神木尊者传人手中,心头巨震,魏醉白生死本无关宏旨,却知帮中机密,若被神木尊者传人逼供吐露,本门将蒙极重大不利,短时急急传命率众赶去。
他们到达林外之际,却不敢恃强冲入,潜伏林外窥视,隐隐可见神木尊者传人及金刀四煞均在茅屋席地而坐,一面饮食,一面谈话,魏醉白竟昏睡在丈外草地上。
只听神木尊者传人道:“为今之计,我等暂莫轻举妄动,一俟那两份藏图获有确讯,立即采取双管齐下之策。”
“少主,若陆道玄将藏图交与严晓星手中,亦不惜破颜为敌么?”
神木尊者传人长叹一声道:“为了武林安危,亦不得不尔,我与那严晓星惺惺相惜,严晓星似是一极通情达理之人,决不致以私仇为重,否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但另一份藏图却在无极帮手中。”
“不错。”神木尊者传人颔首笑道:“那魏醉白在无极帮内似是位居崇高,极可能知道那藏珍图放置何处,如他能醒转,定可从他口中问出。”
只听四煞中人道:“魏醉白罹受之手法极为歹毒,未必能醒转。”
神木尊者传人朗笑道:“我等在无极帮内已布伏数处内应,最短期间必能探明他们总坛巢穴及藏图之处,有否魏醉白都是一样。”
无极帮主闻知不禁大骇,忖道:“这小辈竟然神通广大,无孔不入,本门中亦要有内应,此事极为可虑。”默默寻思须臾,作了一断然决定,密命他手下潜守此处,伺机救出魏醉白,若无法救出则杀之灭口,急急返身掠去。
逍遥太岁冯叔康与青面伽蓝董飘萍两人徘徊在桃林中,正值桃花盛放,风动枝叶,只见一片红浪,馥郁芳香,飘送十里,沁人心脾。
忽见一庄丁勿勿奔来禀白乾坤八掌伏建龙求见。
冯叔康目注董飘萍微笑道:“果然不出星儿所料,董贤弟,你我出巡。”庄丁急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