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做…”
许琛恍惚地意识到正在发生什么,眼角滚过一缕潮湿,很快,又被一道温软的触碰带走。
“别怕…”清亮的声音不知在何时变得喑哑,轻吟着他听不清的字眼,但他却真的在那带着安抚的语气里放下心来。
“没那么急。”感受到他的松懈,对方奖励式地吻了吻他额角,“我只是,先讨点甜头。”
许琛觉得自己好像跌进了一片热海,思绪已经全数被酒精冲离身体,视觉消失之前,他在一片昏暗里看到一截漂亮的锁骨。
优美清晰的锁骨弧线微微隆起,骨头下方薄而平的皮肤上,似乎有着一串英文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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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琛做了一个很荒唐的梦。
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现实远比梦境更荒唐。
陌生酒店的被褥带着一种统一规格的清洗剂味,其间还夹杂着一些旖旎难言的味道。
宿醉过后的难受随着迟到的意识而逐渐清晰起来,许琛艰难地坐起身,看见自己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上布满星星点点的红紫,震惊之余是前所未有的茫然。
他断片了。
一个丢了眼镜就等同于半瞎的人,再加上醉得意识不清,脑子里根本就凑不出什么完整的画面。
浴室的镜子沾了水花,把画面映射得支离破碎。
许琛双手撑在盥洗盆边,微眯眼睛看镜中全身湿透的自己。
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和肖详礼在一起时,他始终占据主导地位,所以即便是情正浓时,身上也没搞得这么严重过。
而早在离婚之前,他们之间的伴侣关系就已经名存实亡,肖祥礼一度抗拒这件事,许琛便也不强求。很难想象两个拥有正常婚姻关系的人,会在两年之内没有任何的床笫之欢。
但痕迹虽然看起来严重,他身体上却没有多余的不适。
对方不知是出于何种目的,把他从酒吧带到酒店,看起来十分不怀好意。但到了酒店第一件事却是为他清理身体,即使有了越界的亲热行为,也没做到最后。
甚至,还格外的细心体贴。
许琛看了眼摆放在置物架上的他烘干的衣物,和一条全新未拆的内裤,觉得这件事越发怪异起来。
发梢的水珠一滴滴凝结下坠,砸在瓷白的盆边。许琛把视线从镜面上挪开,烦躁又懊恼地垂下头。
他讨厌一切不可补救的事,不管是一段失败的感情,还是醉酒后的乱性。可最近的生活,却越来越朝着脱轨失控的方向渐行渐远。
三十岁,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八月的新城闷热难耐。
身上的痕迹实在难以遮掩,尤其脖颈更是重灾区。过了几天,许琛勉强从那种懊悔情绪里脱身,收拾了下自己,去了趟寻宴。
寻宴这个酒吧是他一个称不上太熟朋友开的,老板名叫赵磊,是个小富二代,之前自己弄了个公司,做资产分析的时候曾找他帮过忙,后来公司没开下去,现在一门心思搞娱乐产业了。
许琛到酒吧的时候,夜场还没正式上,人不算多。
本想找前台取回之前没带走的眼镜就离开,但人倒霉的时候就是喝凉水都塞牙,刚把眼镜拿到手,身后就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稀客啊,许大教授,来了也不说和老朋友打声招呼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