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亚希,母亲想让你做苍梧族的粮使,远赴尧汉送粮,你可愿意?”如果可以,顾雨湘根本不想让耶亚希离开苍梧离开她的身边,外面的世界都太危险。但是就这一次吧,帮尧汉一次,就当是全了与萧备的情谊。
“我不。。。。。。”耶亚希想拒绝的,她清楚这一切事件的开端都是因送粮而起,她不想再继续走这条老路,不想再反复的去经历。只是她根本无法说出拒绝的话,因为那股禁锢着她的力量又突然出现了。
心仿佛陡然坠入寒冰之中。
原本她满心欢喜以为这次的重来终于不一样了,她自由了。只是现在看来,那股操控的力量并没有消失,它只是没有一直出现罢了。
她不知道这样算什么,给人希望又让人失望?明明她都已经放弃了,是猫捉耗子的玩耍吗?
“耶亚希,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如果不想去我们就不去,母亲没有逼你,母亲派其他人去,再不行这个粮我们不借了。”
听着耳边急切的声音,耶亚希慢慢平复着心情。她告诉自己,没有那么糟糕,至少这一次确实不一样了。在从前的场景里,母亲从未说过这些,有些事真得在转变。如果不能改变所有,那至少先改变可以改变的。而且这股力量也同以往不一样了,它弱了许多。就像刚才,它只是阻止着她说话,而不是控制着她说话。这样,足够了。
“母亲,我愿意的。”耶亚希有些无力地笑着,在她说出这句话的同时身体随之一轻,那股压制着她的力量也瞬间消失了,“我只是从来没有离开过您,没有离开过苍梧族,我怕我会想家。”
“傻孩子,等事情一结束,我马上派人去接你回来。”顾雨湘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头,笑着保证。
“我想看看这封信,可以吗?”既然有些事情无法改变,那耶亚希想试下,有什么是可以改变的?
“这。。。这信其实。。。其实它。。。”
“母亲犹豫是怕我知道尧汉借的是军粮,不是赈灾粮吧。”说这些话的时候那股力量同样也没有出现,耶亚希猜测这些细枝末节可能不重要,所以不在控制范围之内。
“耶亚希,你怎么会知道?”顾雨湘吃了一惊,转而变了脸色,“是有人同你说了什么?”按道理耶亚希接触不到这些朝堂政事,没有理由会知道,难道是顾延?
“我猜的,如果只是寻常的赈灾粮,母亲根本不需要我来送。从小到大,您将我保护的太好了,从不让我陷入半分危险中。但这次却命我千里迢迢去送粮,那只能说明这次的粮食特别重要。尧汉和骁月一直在打战,如果不是军粮又会是什么?”
听完耶亚希的这番回答,顾雨湘真得是太惊讶了,可能换任何一个人来讲她都不会这样吃惊。如果不是耶亚希的烟水灵玉未出现任何异常,她真得会以为眼前的人被冒充了。
“耶亚希,你长大了,太让我意外和惊喜了。”顾雨湘说罢递过手中的书信,“既然你已经猜到了,那我也无需再瞒你了。尧汉想借的确实是军粮,十万军粮。几日前骁月偷袭了尧汉的粮队,令十万军粮尽毁,所以尧汉的丞相来信向苍梧族借粮。信中提到了尧汉先皇,当然这是在打感情牌。但不管怎么说,苍梧和尧汉多少也是有几分情谊在的。打战的事同我们没有干系,我们只负责借粮。”
“两军战况激烈,寻常的粮队不可能逃过骁月的阻截,所以只能另辟新径。这次送粮我不会多派人手,只有你和孙老。他是苍梧的老人,也去过尧汉,对路线比较熟悉。最重要的是,由你们一老一少去送粮可以避人耳目。即使被骁月的人盯上,你们未带粮队同行,他们对你们也可以放松警惕,减少一些危险。”
耶亚希细听着这些,她知道母亲的用心良苦。只是世事难料,母亲不知这一路上除开骁月铜雀,其实还有很多别样的危险。如果还是孙爷爷同去送粮,十有八九他又会同以前一样身遭不测。既然要改变,那就试着从这里开始。
“孙爷爷年纪大了,多走点路都累得直喘气,尧汉那么远,万一在路上累得病倒了怎么办?母亲,我想换一个人。这一路上肯定会有很多危险,我想母亲能派个待从保护我,最好是个生面孔。”耶亚希试着说出这番话,发现没有受任何无形的阻挡,这样是不是证明能改变的确实有很多。
她有一种猜测,之所以没有受限制,是不是因为这段场景,还从未在那些反复的轮回里出现过。而这些轮回以外的场景,是可以相对自由的。那么,如果她换一个从未出现过的人,是不是很多东西都会变得不一样,至少被控制的可能就会小很多。
“你说得有道理,是母亲疏忽了。那就不让孙老陪你去了,我另外派一个人给你,他身手还不错。”
“是谁?”
“卜奕。你从未见过的一个人。”
“谢谢。。。母亲。”从未见过,这样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