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将军等人见识过山河军的威力后,对顾九卿更是敬佩不已,没有人敢以其‘女人’的身份轻视小觎。
三军将士上下一心,开始合力准备反攻西夏,趁早结束战事。
西境反攻战期间,魏文帝的身体急转而下,喘咳越发严重,仿佛随时都会因一口气喘不上来就甕世。又一次咳到痛苦地晕死过去,再次醒来,魏文帝得知坤宁宫和东宫被亲卫翻了数遍,仍是没有找到任何有关解药的迹象,恨得赐了一杯鸩酒给废太子。
西郊别院,废太子司马承正在讽刺庶人司马骁。
“整日为了一个女人喝的烂醉如泥,那不是你不要的女人么,你不要的女人为了秦王不要命的去了战场,当真是情深几许。你被圈禁这么久,她怎么不来看看你?”
司马骁胡子拉碴如一摊烂泥似的瘫在地上,抱着酒壶不离手,像是完全没有听到司马承的讥讽。
“娶不到最爱的女人,只能任她嫁给其他人,这都是你咎由自取。”司马承狠狠地往司马骁心窝子扎刀,一刀又一刀的,“如果不是你觊觎我的位置,如果不是你以吴章纵马踩踏案陷害我,又杀人灭口,我何至于延你婚期。”
顾九卿和秦王的婚事,从赐婚到成婚,不过短短几月就成了。什么钦天监的吉时吉日,都可暗箱操作。
“要不是怪你自己,早就娶到了顾九卿。不过,你现在落得这般下场,娶到了又能如何,也就是害她陪你一起圈禁吃苦罢了。还不如让她陪在别人身侧吃香喝辣,软玉枕香。”
司马承每日最大的乐趣就是奚落司马骁,看他爱而不得的痛苦,麻痹自己被圈禁的痛苦。
司马骁被激怒了,忽然砸了酒壶,踉跄着冲过来一把揪住司马承的衣服,狂吼道:“是你,都是你,明明是你先对付我,我从未想过要争你的位置,是你先害我,你害我,母妃又逼我,我不得不还手。”
“吴章的事又不是我做的,凭什么栽赃到我头上?”
“你以为我会信?”司马承一把推开司马骁,冷笑着走出去。
刚回去,就见宫里来人了。
一名太监端着一杯酒站在屋子中央,杨清雅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见司马承回来,脸上的泪水流得更汹涌了。
司马承看向太监手里的酒,浑身如坠冰窖:“这是……”
太监冷哼道:“别不识好歹,这可是陛下赏你的酒,喝了好上路。请吧,废太子!”
“呵,终于还是来了。”司马承苦笑了一声,看了眼陪他受苦受罪的杨清雅,平静地端起酒盏,“陛下终归还是要了结我这个‘孽种’。”
“不,别喝,我不要你死。”杨清雅挣扎地就要阻止,却被两个侍卫死死按住肩膀,不得动弹。
“阿承,让我喝!”杨清雅悲痛大喊,拼命摇头。
“这是陛下赐与我,你如何能喝?”
说罢,司马承没有丝毫犹豫,仰头一饮而尽。
刹那间,杯盏坠地,腹中绞痛不止,嘴角渗出血迹。
太监见司马承喝下必死无疑的鸩酒,也不待人断气,便带着侍卫回宫复命去了。
杨清雅花容失色地爬过去,惊恐地抱住司马承,悲不自胜:“阿承,我不要你死,不要你死,不要……”
司马承一边吐血不止,一边断断续续地道:“孩子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他不来到……世上……是对的。”
皇帝疑心他是孽种,他这个孽种的孩子就算生下来,也容不下。
杨清雅哭着道:“孩子的事,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该怪的是吴皇后和华贵妃,可她们都死了,也无处怨怪。
“别哭,听我说。”司马承颤抖着手掏出一枚玉佩,递给杨清雅,“有机……会,将它交给……陛下,这是娘的……遗愿。”
话音将落,司马承便落了气,手无力垂下。
杨清雅看了眼手中的玉佩,恨恨地往地上一砸,玉佩顿时摔得稀碎。
玉佩是废后吴氏当年嫁与魏王时的婚盟信物,杨清雅知道司马承打算过几日想法子呈给魏文帝,但是还没等他将东西交出去,就等来了鸩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