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军人,这时候站出来是应该的。”江甜果笑笑,与有?荣焉,却?又忍不住担心。
这趟出门?两人都没有?带特别防寒的衣服,室外工作需要的防寒靴和棉手套也没有?,万一冻出来病了怎么办。
她稍微暖和了些,就谢过好心的婶子,心乱如麻地回去了。回车厢的一路上?都有?人聊着?,说今年?是个灾年?,夏季南方下大雨起洪水,熬到冬天,北方又下大雪发雪灾。真是不叫人安生。
唯一庆幸的就是他们的火车已?经快到首都了,这会?儿有?铁路上?的工作人员,和列车下来的志愿者一块清理,总是比停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地的荒地上?幸运些。
雪太大了,到处都反着?白光,甚至连天色也不太明显。
边上?都是人们说话的声音,很?吵很?乱,江甜果不想参与进去,就坐在上?铺抱着?被子,静静的等着?。
手表转了一圈又一圈,终于,“吱呀”一声,车门?处堆满了雪,花了好大力气才拉开。
然后是一道穿堂而过的风声,带着?凛冽的寒气,扰了一群闲人。除雪者们站在车厢连接处,又是拍雪又是跺脚,噼噼啪啪处理了好半天,火车也随之缓缓启动。
林寒松俊脸冻得通红,带着?一身寒气回了车厢,“早上?和中午吃饭了没?”话还没说完,手里?就被塞进来个滚烫的茶水缸。
“你……”
“我在车厢里?都好,你在外头没冻着?吧?”
她拉起男人的手,心疼他水杯都捧了好半天还是没回过温来,两个手掌漫着?不健康的紫色,“就这么干了一天,你这双手是不想要了?”
“哪有??”林寒松把手掌抽回,不想让她细瞧,“发的有?手套,一直戴着?呢,真没多大事,一会?儿就暖回来了。”
江甜果不痛快,觉得自己就是同情心泛滥,林寒松之前都那么怀疑试探她了,结果自己还心疼他,真是闲的没事干!
她就这么在心里?左右脑互搏,又是气又是心疼,傲娇又别扭极了!
铲雪的人回来了,一下子热水成了急需品。列车员的两个大热水壶都倒空了,还是供不上?,最后只能彼此之间互相匀匀,暖手别想了,有?一点喝的暖暖身体?就行。
但是林寒松手里?却?是满满一大茶缸的热水,烫到了心里?。
“谢谢媳妇心疼,我特别开心。”
江甜果扭过脸,“嗯”了一声,心不在焉的整理起那几件已?经被反复拿出来好多遍的行李。
林寒松灼灼的目光还在盯着?,江甜果被盯烦了,抽出来兔毛护膝扔了过去。
“再有?下回你提前穿上?,要不然冻成老寒腿,没人伺候你!”
这可不是危言耸听,而是有?严师长活生生的例子在前头。听说老爷子已?经被迫卧床办公半个月了,这还是用?了江甜果做的兔毛护膝后又多扛了几天,要不然按往年?的惯例,早就躺床上?去了。
“这不是去得急没顾上?,再有?下回我肯定?……”
江甜果脸色不善的扫过去,林寒松怂得比谁都快,“现在就换上?!”
江甜果看着?他把护膝穿好,又找出来了饭盒,“你饿不饿,我去打饭?”
“列车长说了,铲雪的管饭,等会?儿我去领。”
说曹操曹操就到,列车员推着?餐车来了,有?人闻见肉味伸着?脖子问是怎么卖的,结果等来一句非卖!
林寒松拿着?饭盒出去,从口袋里?掏出来张纸,列车员看过之后,拿起饭盒给他盛饭。
林寒松拦住她,悄悄递了张钱过去,“同志,我爱人也还没吃饭呢,您能不能……?”
“规定?是不允许的,”林寒松又递了一张,列车员轻咳一声,小声说:“但是可以多给盒饭,菜给你稍微多打一些。”
“谢谢同志!”
林寒松端了满满两盒饭一盒菜回去。
“做的啥呀,这么香!”对面床铺的女?人探头瞅下来,一打开居然是满满一盒,肉多菜少的红烧肉炖土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