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甜果不?知?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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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天,雨终于停了,伴着久违的阳光,压在?军属心头的阴云,似乎也消散了些?。
钱改凤的情绪,在?看到军用卡车运回来受伤的战士们后,愈发焦虑了。
不?知?道外头的水灾是多严重,总之运回来的病号不?少。军区医院这下成了最热闹的地方,不?仅有忙碌的护士,还有心急如焚寻人打探消息的军属。
钱改凤每天都要?去问,江甜果有时候在?家帮她照看两个孩子,有时候也会?跟着一起过去。但可能是运气太差,她们打听了好几天,都没有许为国和林寒松的任何线索。
渐渐的军区医院爆满了,连走廊上都支着病床,部队没办法,只能优先转移重症的病患回来,稍轻一些?的在?市里医院接收。
钱改凤照例还是去打听消息,这天终于从一个刚刚清醒的战士口中得知?。他是林营长手下的兵,重伤昏迷的时候听说,许副团长和林营长的身体也快到极限了,首长下了死命令让他们必须离开前线。如果不?在?军区医院,那可能就是安置在?了市里的医院。
这么多天了,可算问到自?家男人的消息,钱改凤这么泼辣个女人,差点没控制住掉了眼泪,“许为国个王八蛋,八棍子打不?出屁的狗男人,是聋子还是哑巴,连句口信都不?拖人捎回来,等老娘逮住他,少不?了一顿打!”
好家伙,没想到钱改凤的真?理大巴掌,不?仅是对着俩孩子,连许副团长也逃不?过。
江甜果差点没憋住笑?,不?过她嘴上骂,手上收拾行?李的速度却?飞快,还不?忘再检查检查江甜果的包袱。
“你还准备的挺齐全呢?”
钱改凤也是去照顾了好几次病号才攒出来的经验,没想到江甜果一个新?军嫂准备的一点不?比她差,甚至还有些?地方考虑得比她细心多了。
江甜果笑?笑?,没说她每一个辗转反侧的夜晚,都要?把包袱拿出来,重新?整理一遍,增增减减,只求一个心理安慰。
她们上了部队运送救灾物?资的卡车,除了她们,车上还有七八个军嫂,有的是得知?了确切的消息去照顾人的,还有的则是抱着希望想再去找找。
车上的气氛沉默且压抑,就连和她骂骂咧咧好半天的钱改凤,上了车也变得异常安静。
有消息不?代表是好消息,没有消息也不代表是坏消息,只有亲眼见到人,她们才能放下心来。
下了车,一群军嫂叫目标明?确的直奔护士台,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
“同志,咱这有没有收治叫李向阳的军人?”
“杜雷,劳您想想有印象吗?”
“麻烦告诉我许为国在?哪床?”
值班护士被东一句西一句吵得头都大了,接收的伤员有一部分是还没来得及登记的,她根本回答不上军属们的话。
江甜果带着钱改凤从医院的二楼开始,顺着走廊一人一边分开来找。有不?少战士还昏迷着,她们得一张床一张床看过去。
二楼没有,三楼也没有,四楼……
江甜果找了半天,可算是在?四楼的一间病房里找到了俩人。
病房里的许卫国吊着一只腿躺在?床上,使唤着从肩膀到胳膊都打着石膏的林寒松,给他倒水喝。
有人进来的时候,林寒松其实感受到了,但没有多想,还以为是同病房的家属回来了。直到一转头,看见江甜果俏生生地站在?那,不?知?道什么时候红了眼眶。
他一下子愣住了。
江甜果先朝外头喊了一声钱姐,然后走进来,坐在?床头没说话。
林寒松伸手去拉她:“甜果……”
江甜果没让她牵,把手抽回来,“伤这么重,也不?知?道往家里递个信,要?不?是我和钱姐找过来,你俩打算瞒我们多久。”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钱改凤也慌里慌张的跑进来了,听见她的话,看着许卫国也是又心疼又气。
林寒松连忙说,“我们也是昏迷到现在?,刚醒。再说了,你看这不?是好好的,也没啥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