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又上了一课,原来江湖上还有这种狗屁倒灶的怪事情,如果……
如果有人叫他“高杀头的儿子高峰”,他一定跟那人“发飙”!
前面有条斜道横插过来,看上去这儿有三个地方好去,那便是沿江岸东西行,另一条路入大山。
高峰发觉这儿的路还真够宽的。
司徒德已笑对高峰道:“高老弟,你跟我躲到一边去,今夜是聊手干,你只管等着砍头吧!”
他见高峰不开口,面上一片冷然,就知道高峰已经准备杀人了。
会杀人的人在杀人之前差不多都是那个模样。
司徒德见得多了,他一看就知道。
司徒德把高峰引在一棵大树后,他自怀中取出个小瓶子,里面装着二锅头。
他交在高峰手上,道:“喝一口。”
高峰取在手上,仰面咕噜一口酒,有些辣味呛喉,他伸伸舌头,又把小瓶递回司徒德。
司徒德一连喝了三大口,他抹抹嘴巴,低声道:“快了,三船帮发饷银都是在半夜里,你没见江对岸的三船帮总舵大船边靠了许多小快船。”
高峰道:“天黑之前是靠了不少小船,我不知道原来他们是等着领饷银。”
便在这时候,远处有了咕哩隆咚声传来。
高峰老神在在,紧闭着嘴巴摸刀把。
司徒德道:“来了!”
高峰道:“如何出手去拦车?”
司徒德道:“高少爷,人只干一件事,别的事是不劳你出手的。”
高峰道:“那人是个什么样,你可要认准了告诉我。”
司徒德道:“这是我的任务,如果办砸了,段大姐就会杀了我。”
高峰怔了一下,道:“段大姐也杀自己人?”
司徒德道:“段大姐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她不能忍受失败。”
高峰道:“我明白了。”
司徒德道:“你明白星儿月儿为什么去赴死亡约会?”
高峰瘪心地道:“明白啦!”
司徒德道:“明白了,你便也就安心了,因为包括你在内,我们的任务只有成功。”
高峰道:“失败就是死路一条。”
司徒德道:“我们甘愿死。”
高峰道:“不成功便成仁……唉!还真够壮烈的。”
于是,车声越来越近了。
远处一团黑影移动得很快,只不过忽然间数条人影闪在大道上——这几个人一字排开来,好像每人的手中握着明晃晃的刀。
这几个人均是黑巾蒙面,高峰也看不清楚那些人的长相。
终于——
一辆大车停在山道上了。
大车上前面坐了两个人,大车后面也坐了两个大汉,车幔低垂,不知里面还有谁。
但大车上有银子是不会错的了——这才是重点。
“吁!”
大车的拉车两匹马扬起四个蹄虚空踢,赶车的忙大声叫着。
便在这时候,车后面两人跳下车,提着家伙走过来。
右面的壮汉冷冷道:“总舵派你们来接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