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陆院判亲自诊过脉,说得斩钉截铁。”内侍忙应。
男人半阖下眼帘,语气平静地?过分:“继续。”
众臣心中惊愕。
外头都说陛下如何?独宠这位贵妃娘娘,如今她有喜,本是天家大事,陛下为何?反应如此冷淡?
他们虽觉蹊跷,却?不敢多言,只得照常汇报。
直至日头西?斜,天熙殿内的争论才稍稍止息,最后一名老臣退下。
韩玉堂守在殿外,听着?远远传来的钟声,小心翼翼进去。
皇帝独坐上首,像入了定般一动不动。
半晌,他终于开口?:“……叫太医院的几位,再去
一趟长乐宫。”
韩玉堂以为陛下担心贵妃身子,笑着?应下。
卫昭迈进长乐宫时?,殿内正闹腾得热闹。
几个婢女围在钟薏身侧,声音雀跃得不像在后宫,而像在寻常人家。
“娘娘让奴婢教您绣鞋吧?奴婢家乡有个习俗,母亲亲手绣的第一双小鞋,孩子长大后会?最贴娘心。”
他听见她柔软的、含着?笑意的声音:“这样?吗?那我一定得好好学学,我要绣一双最好的。”
“可?是娘娘以前连针线都不摸的呀!”
“切,尽瞎出主意。。。。。。”
他立在门口?,没出声,阴影被日光拉得细长,落在殿门一隅。
眼尖的婢女猛一回头,骤然?看见他,脸色大变:“见过陛下!”
他和坐在椅中的钟薏对视。
她美目盈盈,唇角含笑,整个人染着?前所未有的安定。
她见他不动,笑着?起身,像只蹁跹而至的蝴蝶般扑进他怀中。
“陛下为何?这副模样??不高兴吗?”她仰着?脸,撒娇似地?扯着?他袖子。
他没说话,只低头看了她片刻,唇角牵起一点极浅的弧度,眸光却?沉得冷淡。
下一瞬,他一把将她抱起,坐回椅中。
掌心覆上她的小腹。
衣衫轻薄,几乎贴着?温热肌肤。
钟薏动了动,有些不自在。
“陆明章怎么说的?”
“他说脉象圆滑,喜气温润……我也摸了一下,”她一边说一边眨眼,眼波流转,“兴许是哪一次……不过——”
“回陛下,太医已到。”门外忽地?传来通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