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好像被鲜血浸红,她死死瞪着他,恐惧、羞耻、愤怒、怨恨,混杂成一团风暴,在她胸腔里翻卷着咆哮。
她后悔曾经动过那样一瞬的念头:也许他是病了,不是坏透了;也许他为了所谓的喜欢,是真的想改。
卫昭听?着,将?簪子远远甩开,忽然笑了。
那笑容极亮,极柔,在他脸上该是温暖、和煦的,可此时连弧度都透着怪异。
“。。。。。。你又在笑什么?”
“我学得像不像?”
钟薏怔住,没听?懂。
他温声:“像不像那个花匠?”
“你被他吸引,是不是因为他经常笑?他很温柔吗?我以后也可
以这样对你。肯定是因为我之前?太冷漠了,所以你才不喜欢我。。。。。。没关?系,我也可以日日对你笑,对你温温柔柔的。”
他慢慢贴近,深幽幽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我说过的,只要?你不再想走——我什么都能?学的,漪漪。”
卫昭低头吻住她的肩膀:“你扪心自问,这段日子我对你够不够好?你要?什么我做什么,像条狗一样随便你使唤,你要?我不碰你,我一根手指都不敢动。你背着我跟别?的贱人郎情妾意,我也咬着牙忍了,你还要?我怎样?”
他一边说,唇一点?点?贴近她的颈窝,带着沐浴过的温热,落在她皮肤上,像是钝刀剐肉,慢慢割着她的神经。
“当着我的面?和别?人计划逃跑,”他骤然想到什么,嗓音低狠,一口咬住她颈边的肉,“你真当我死了,是吧?”
“我没有!我从来没有想过跟他走!”
她喊得声嘶力竭,整张脸都白得毫无?血色。
卫昭和她紧贴着,鼻尖点?着她脸颊,像是嗅到了什么久违的气息,声音低哑:“没关?系,过了今天,我就不跟你计较那些。”
他将?她抱起,跨过那颗头颅,放在榻上。
然后随手扔了件自己的外袍,把地上人遮住,再回到榻边。
钟薏浑身发凉,本能?地往后退,手脚并用往床角缩去。
可下一瞬,一只手极轻地握住她的脚踝,又慢又稳地将?她整个拖了回来。
“吓到了?”他语气温柔极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抱着她的脚踝,额头一点?点?贴了上去,呼吸打在她冰冷的小?腿上。
“你说你怕我,我便想改——我是真的想改,漪漪。”
他一字一句地说,语调越说越低,“可你怎么可以……还要?选他?”
“我求你那么多?次了啊。”
“我都已经低到这个地步了。”
“你怎么还是不肯看?我一眼?”
“你是不是要?我跪下来求你?”
钟薏的脚踝被他牢牢桎梏着,冰冷还带着湿意指节扣在她纤细踝骨上,力道大得仿佛嵌进骨血。
她拼命挣扎,腿却怎么也抽不出去,身子像是绷成了一张弓,呼吸紊乱,指尖死死扣着床沿。
她几乎是崩溃地尖叫:“滚啊——!”
可卫昭没动,也没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