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龙贡院的大门口围满了人,衙役已将尸体卸下,盖上了白布。
“这人昨日在院内作弊,今日就吊死在这贡院门口,真是晦气啊。”
“说不准就是因为作了弊,羞愧难当才想着吊死的。”
“也是活该啊。。。。。。”
谢雁的马车停在了人群外,衙役见状赶忙拨开人群,为其开辟出了一条道路。
周仕宦先一步下了车,对着谢雁道:“大人小心。”
苏青云随后也从马车中走出,谢雁下意识伸手去扶,却被苏青云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谢雁见状微皱了下眉。
仵作见县令和钦差都已前来,赶忙上前道:“大人。”
谢雁这才将目光放到仵作身上,冷声道:“如何?”
仵作见谢雁的脸冷得吓人,不由得也紧张起来,生怕说错话,斟酌了一番后才道,“死者名赵童,生父不详,生母是郑家大夫人的丫鬟,一月前因病去世了。从死者尸体的僵硬程度可以判断出死者是于昨夜亥时身亡,除脖颈处的勒痕外还有几处淤青,因是被人殴打或踢踹所造成的,还有就是。。。。。。”
“还有什么倒是说啊。”周仕宦催促道。
现在正是秋闱之时,不过第二日就莫名在贡院门口吊死了个人,这个罪责怎么着也与他这个县令脱不了干系,既然此事已经不可挽回地发生了,现如今他只希望尽快结案,越快越好。
只是谢雁在旁他也只能按着制度来执行,心里干着急。
仵作继续道:“死者赵童身上除了有淤青外,外袍和内衫上还有残留的尿液,不排除死前被人侮辱,一时想不开后自尽。”
“尿液”二字不由得让苏青云想到昨日夜里客栈外的声响。
“死者生前可有与人结仇?”苏青云问道。
仵作道:“这。。。。。。因是没有的,听赵宅里的下人说,这赵童性情温和,乖顺得很,从来也不会去得罪人,每日按时上下学堂。”
苏青云微皱了皱眉。
若是从未与人结仇,怎么被人欺辱至自尽的地步。
一个秀才每日除了家中,去的最多的地方便是学堂。
家中既无异样,那一定是学堂内。
苏青云问道:“赵童的学堂在何处?”
仵作道:“关阳街往西十里有一处‘清风雅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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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雅苑是由盘龙县开设的一处学堂,自古都是富家子弟或官僚子弟才有资格去读书,故清风雅苑内的人都是非富及贵的少爷和小姐。
清风雅苑分为男苑和女苑,两苑之间仅有一墙之隔。
“唉,看到了没啊,换我下来看看。”
“没,别吵。唉,陈睿,你别晃啊!”
“少爷,我快撑不住了。”
。。。。。。
“大人,这里就是男苑。”郭先生正引着谢雁等人,刚说完就看见少年趴在墙头,脚下正踩着一人的背看得津津有味。
郭先生一愣,赶忙呵斥道:“做什么你们?!”
几名少年被这声呵斥吓得一抖,趴在墙头的少年没站稳脚跟,“咚!”地一声摔了下来,痛得他哇哇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