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媒婆好奇地打量着这突然反悔的人,想必是想通了,于是嘴角含笑地拦住他,“可见不得,梧山村的规矩,新人成亲前见面不吉利。”
“那什么时候能成亲?”阳岑急得双眼通红,手里紧紧地捏着画卷。
钱媒婆估摸了下日子,回:“最快也得三日后了。”
“好,那就三日后。”阳岑生怕不行,连忙答应,然后又急忙跑回屋去从床铺底下拿了一包银子。
“烦请大姐把我的彩礼送过去,多余的就让他家当家郎君弄些好的吃食给那位林小哥儿,衣裳也要裁好的布料,请您帮我好好说说,让那当家郎君不要再打他了,就再多养三日,银子我会多多奉上的,千万别再欺负他。”
瞧这着急的模样,连“您”都用上了。
钱媒婆掂了掂沉甸甸的钱袋子,这怕是普通人家两三年的花销,看来是个疼媳妇儿的汉子,之前还口是心非地说不娶呢,这哪家单身汉子不想要个人暖被窝啊,真是的。
“你放心,保证给你把人养得好好的。”
“麻烦您了。”阳岑客客气气地把人送走了。
晚上的时候他不放心,溜达着到了林家院外,站在那土墙底下听里面的声音,再没有了之前的打骂声。
阳岑心里难受得很,他无数次责怪那天怎么没有敲开门制止那场打骂,平白地让林翮受了那么多罪。
他将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殊不知原著里的两人没有交集,林小哥儿嫁给张屠夫后不满一年就被折磨死了。
阳岑想翻进去找林翮,但他怕钱媒婆说的话是真的,他怕婚前相见会带来不吉利的事情,自己倒是没什么,就怕心尖上的林翮出事。
时间很快就到了成亲的那天,阳岑请了八个人来抬轿子,整得热闹又阔气。
迎亲队伍从张屠夫家路口过,被他骂骂咧咧地给拦住了,说阳岑这个萎了的男人抢他媳妇儿。
气得阳岑返回家里拿了弓箭,一箭射向他的裤裆。
还好张屠夫平时邋里邋遢,裤子都是半掉不掉地系在身上
,这一箭只射穿了他的裤子,并未伤到要害,但还是把他吓出了尿。
在势利眼的吴郎君手里接过了林小狗,阳岑暗自发誓这个仇将来一定要报。
村里的人都来道喜,院子里摆了十二桌流水席,大家一起吃喝到深夜才回去。
阳岑无心收拾,拾了帕子去后院冲了凉水澡,穿着贴身的衣服回到房间。
看见林翮还是穿着喜服盖着盖头规规矩矩地坐在床上时,他这才猛然惊醒。
林翮还不知道他嫁给了自己,这会儿肯定害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