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用不用现在就把人处理了?”颜叙压低声音,龇着一口白牙,右手在脖子上一横。“不用,再等一等,一到云洲就把人弄死了,谁给爷驾马车,你吗?”萧淮安嫌弃地看着颜叙。颜叙一噎,讪讪地放下手,顶着元忍那淡淡的在他看上去很是嘲讽的笑,为自己辩解。“爷,毕竟术业有专攻,我这也不是一开始就给您驾车不是。这您也得给我时间去学啊,我这进步的空间也很大,您多坐几次说不定就能感觉到我的进步了呀~”萧淮安揉了揉脑门,站起来,“那就等着回京爷好好感受一下的进步。”颜叙一听这话,乐了,这话里的意思,傻子才听不懂呢!虽然这副业貌似增加了,但不用再看着那人装老实犯膈应了。“得嘞!爷您就等着瞧好吧!不就是个驾车嘛,多难的事啊!”萧淮安懒洋洋地对颜叙敷衍地摆了摆手,走到自己的房门前,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他先是在屋里看了一圈才走到床边,见到床上的被子里鼓起一个小包,眼中闪过一抹兴味,这小傻子,当他也是傻的嘛,装睡也不知道把衣服脱了。萧淮安坐到床上俯下身,将蒙在白夭脑袋上的被子掀开,看着一张小脸闷的通红,卷翘的睫毛蝶羽一样轻轻颤动,眼皮下的眼珠不停地转。“夭夭,天不早了,该起床了。”萧淮安装作不知道白夭在装睡,轻声地唤。白夭眼珠又动了几下,敏感地察觉到萧淮安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心中松了一口气,慢慢地睁开眼睛。水润明亮的眼哪有一点才睡醒的迷茫,萧淮安忍着笑,温声地哄:“别赖床了,吃过早饭陪爷去城里视察一番,这云洲里的秘密可不少,够爷忙得了。”白夭一听,乖乖地点头,软软地道:“这就起啦,王爷您先转过身,我把衣服穿上。”萧淮安揉了揉把白夭的头顶,眼尖地看到被子下白夭穿戴整齐,他也不揭穿,君子一样站起身,走到外间的桌子旁坐下。白夭看着萧淮安绕过屏风才松了口气,一把掀开被子,擦了擦头上热出来的汗。他轻轻地拍着胸口,还好还好,刚刚没有被萧淮安发现,这要是被发现了,他和妹妹都要交代了。还好还好,他的运气还算不错!白夭磨蹭了一会,约莫是他平时穿好衣服的时间,才下了床绕过屏风,站到萧淮安的面前,软软甜甜地笑。“王爷,久等了,我收拾好了。”哪里是等久了,分明是一眨眼的功夫,小家伙就出来了。萧淮安轻笑着,想着这小家伙真是掩饰都不会,要装作现穿衣服的样子,也要拖得再久一点啊。“不久,夭夭很快了。”白夭被萧淮安笑的摸不着头脑,他也不敢深想,乖乖地跟在萧淮安的身旁去吃早饭。【作者有话说:夭夭:哎哟~我这个运气真是宇宙无敌的好!自己都羡慕我自己了!萧狗(宠溺脸):对对对~你说什么都对】意外收获用过早饭,萧淮安决定在城里逛一圈看看,经过了被灾民拦路讨要吃食一事,让他对提前押送过来的物资的去向有了疑问,他不亲眼确认,终究放不下心来。“爷,咱怎么走?骑马啊还是坐车啊?要不咱还是骑马吧,安全些。”颜叙将断夜背到身后,进了西南后,兵器再不敢离身了,就怕哪里再冒出个凌夜阁的杀手来。安全?白夭这一早上都心虚,听颜叙这么一说,赶忙垂下头,心想着青峰这是被发现了?如果被发现了,怎么还没被处理掉?那他呢?被发现了吗?一颗小心脏被白夭他自己瞎琢磨琢磨的七上八下的。萧淮安看着身旁的小家伙心虚地玩手指,心疼又好笑,想着早上温林那一眼是吓到人了。也是,温林那没有感情满是杀意的眼神,就是换个久经沙场的将士也会害怕。毕竟,皇家影卫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萧淮安目光转向粘着温林的颜叙身上,很多时候不得不佩服颜叙,能教会一个只知道服从和杀戮的机器,学会爱。“都坐马车,不带侍卫,跟几个影卫就好。”颜叙没想明白萧淮安什么用意,但这回倒是没有多问,领了命就先去准备了。元忍手里拨弄着一串紫檀佛珠,“把人放眼皮子底下才安心?”萧淮安不置可否地点头,放在身边,没人给方致青传消息,他才能看见他想看的。颜叙找到正在给拉车的马刷毛的青峰,拍了拍青峰的肩膀,道:“这一大早上就给马洗澡,真勤快呀~我就不行,懒得动,我们家小白都是温林给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