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夭爬上马车的时候悄悄地看了一眼笑容憨憨的青峰,看到对方眼中难掩的郁色,他知道在船上,青峰都听到了萧淮安同颜叙说要在驿站休息一晚的事。白夭勾起一边嘴角上了车,活该!失算了吧!白在驿站布置了吧,哼!萧淮安没错过白夭嘴角那抹狡黠的坏笑,真像只偷偷做了坏事没被抓住的小奶猫啊。“夭夭累吗?再忍一忍,到了云洲好好睡一晚。”“不累的。”白夭乖巧地摇头,只要等安全到云洲,就算再多坐几个时辰的马车算什么,不怕不怕,萧淮安的命更重要。【作者有话说:唔~小可爱们早上好鸭~】灾民元忍一手托着煤球的屁,股,一手托在煤球的背上,黑黑大大的一个大胖团子将瘦瘦的元忍挡了个严实。“我的天啊……”白夭一回头就见睁着一双无辜的黄色猫瞳的煤球被一双细细地手臂抱了进来。他看了看黑黑的不轻的一大团,又看向上了马车身材偏瘦的元忍,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元忍细瘦的两条胳膊,咽了口口水,看上去这么瘦弱的佛子原来这么有劲的嘛。萧淮安听到白夭惊呼,跟着看了过去,就见沾了一身黑毛的元忍盘坐在地上,骨节分明的手放在煤球漆黑的背毛上,黑与白的对比非常的惊艳。佛子面带慈悲,微垂双眸,身边趴伏这温顺的野兽,明明该是让人震撼的场景。但与元忍非常熟悉的萧淮安,愣是看出了那低垂的金眸里痴痴地呆态。“嗤—”萧淮安没忍住,笑了。元忍怎么听不出来萧淮安笑声中的揶揄,他平静地抬头看着萧淮安,道:“世人都传珺竹温润如玉,但大都不懂玉也是石头,凉薄的很。”萧淮安左手手肘抵在小桌上,左手支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元忍。元忍看着萧淮安这幅慵懒风情的样子,叹了口气,“早知道被珺竹青眼有加的人,能得到珺竹这样的宠爱,和尚当时就好好努力一下了。”元忍右手从袖带里拿出一面小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又看了看一脸懵的白夭,笑着问,“和尚长得也不难看啊,珺竹怎么就对和尚没意思呢?”萧淮安嫌弃地白了元忍一眼,见白夭好奇宝宝一样地看向自己,摸了摸白夭的头,真是个小傻瓜呀。“爷眼还没瞎。”能看上你?元忍怎么可能听不懂这后半句话,这让一向对自己容貌过分自信的和尚有点自我怀疑了,他悄摸摸地看了一眼傻呵呵对着萧淮安乐的白夭,又照了下小镜子。嗯,还在自己长得好看!又恢复了自信的元忍不和没眼光的萧淮安一般计较,他低着头给煤球顺毛,声音压低了几分,不让外面的人听到。“珺竹,和尚夜观星象只能看到你的命星忽明忽暗前途未卜。也就是说你这一踏上西南的土地,可就是要开始九死一生了,你怕吗?”“你不是也说了九死一生,这不还有一个生吗,爷怕什么?”萧淮安无所谓的笑,但那副神态分明是智珠在握,掌控全局的自信淡然。“和尚观星象的时候还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元忍抬起头,一双金眸对上萧淮安的黑眸,金色的眼中深处是冰冷的寒意。“大楚的上空又出现了一颗紫微星,两颗紫微星同时降世,这样只有古籍上记载的奇景,和尚也是平生仅见。”萧淮安唇边的笑僵了一瞬,他黑眸中是藏不住的杀意。“紫微星是什么?”白夭觉得马车里的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冷凝,直觉这关键是出在紫微星上,怎么一提紫微星萧淮安都不笑了呢?那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吗?“紫微星啊,又被称为紫微帝星。”萧淮安耐心地给白夭解释着,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只是在白夭看不见的地方,眼神幽邃深冷。“命宫主紫微星的人就是帝王之相,而帝王只有一个。”萧淮安的话中含着未尽之意。两颗紫微星,必然有一个是假的。白夭似懂非懂的点头,他猜不透里面的含义,但看萧淮安的脸上又重新挂上了笑,只当是稀罕玩意没什么大不了的,也就不关心了。元忍把要说的话说完了,见萧淮安已心中有了算计,就不再多言,又低头专心撸煤球了。一进西南还能见到绿色,谁知越往前走越荒凉。西南的官道也不比其他地方,坑坑包包的极不平整,因为缺水地面都有些干裂了,道两边本该是密布葱茏的丛林,也因为干旱萧条枯黄,青黄的树叶稀疏不整。要说有什么可取的,也就是烈日当空,万里无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