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来杀和尚的应该也是凌夜阁的人了。”一直打坐的元忍淡淡地扔下一个重磅炸弹。“臭和尚你不早些说!”颜叙一下子就炸了,撸胳膊挽袖子就要揍这假模假样的和尚,“这么重要的消息你现在才说!你知不知道爷差一点就遇到危险了!要是知道是凌夜阁的,咱不就早些做准备了吗?还用这么傻等吗,连幕后主使都没问出来,那倒霉催的刺客就死了!都怪你,臭和尚!气死我了!来,和尚,咱出去打一架!”温林死死抱住炸了毛直往上扑的颜叙。元忍微微歪头看着颜叙,表情要多无辜又多无辜,“这怎么能怪和尚呢,这也只是和尚根据颜叙你话推测出来的,没有根据的话和尚是不会说的,和尚也不能说。”颜叙被绕火直冲脑门,从温林死死箍住腰身和手臂和胳膊里抽出一只手,怒指元忍。“臭和尚你装什么无辜,这么重要的消息你不说,你还有理了?你是不是害怕了,才从你那和尚庙里跑出来,跑这里寻求庇护来了?我告诉你,哪有那么好的事啊,说不定那个天字令就是买你这个佛子的命的!你赶紧的,洗干净脖子去等着,别在这里连累我们爷。”元忍也就面上看上去脾气好的不得了,内里脾气爆的不行,刚要回嘴,就听到一直低着头的萧淮安轻声吐出三个字。“萧淮宁。”“爷,您说什么?”颜叙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萧淮宁?”“八九不离十,是萧淮宁要杀爷,除了他爷也想不到会有谁能有那么大手笔买整个凌夜阁来杀爷。”天字令,价格天价不说,某种意义上来讲确实是倾全阁之力来杀一人了,萧淮安没有说错。“又是萧淮宁,还以为出了京他的手就伸不了这么长了,没想到居然干这么阴损的事情,买凶,一个亲王干这种事他要脸不要?!”颜叙惊了,为萧淮宁的不要脸惊了。“这也只是爷的猜测,做不了准。”萧淮安眉心隆起一条细痕,如果是萧淮宁,那对方是抱着一定要将他留在外面再也回不去京城的打算的。可是,他身边的温林颜叙和影卫随便拉出去一个都能在江湖上排上名次的,萧淮宁是清楚的,只倚仗一个凌夜阁顶多是损失些他的影卫,不能将他杀死不说还会给他留下一堆把柄。萧淮宁没那么傻,那是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先小心防范吧,总不能不知道幕后人是谁,爷就不去西南了吧。”萧淮安表情又恢复成了平常的温和,刚刚的深沉全部藏回了眼眸里。“都去睡吧,天不早了。”萧淮安第一个起身离开,他不太放心将刚刚受到惊吓的白夭一个人留在房间里。“打扰了,佛子也休息吧。”温林对元忍点了点头,拉着颜叙离开。颜叙被温林揽着腰还不忘扭着身子对着元忍翻白眼,吐舌头扮鬼脸,温林深深叹了口气,趁着元忍还能忍得住,赶紧把颜叙弄走。元忍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火,想念段清心经静静心吧,想了半天一句经都想不起来,只能改去念莫生气。“莫生气莫生气,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如此循环五遍,才忍住从枕头底下摸出棍子狠狠敲颜叙的冲动。萧淮安进了卧房,将外袍脱下搭在屏风上,一低头,差点没气断气,一溜红色的梅花脚印从门口一路往里,他拉开房门才看到那脚印走廊就有,怪他自己想事情,没注意。萧淮安阴着脸,沿着那些红中带黑的平日里看还就得很好看梅花脚印,一路走到了他的床边。只见煤球整个伸展开,长长的毛绒绒的身子占了大半张床,黑色柔软的肚皮下压着缩成一团的小小的白夭,他的小脸埋进煤球柔软的肚腹上,煤球两只不干不净的大爪子搭在白夭身上,将人整个搂住怀里。猛兽与美人,野性与柔软。这本该是极具视觉冲击力的一副美景,普通人怕是一辈子也难肩上一回。只可惜,现在看的人是萧淮安,是喜洁的萧淮安,是喜洁程度非常严重的萧淮安。萧淮安死死瞪着煤球,深吸一口气,忍住!忍住!这东西夭夭很喜欢,不能炖汤喝,虽然大补,但是不能杀,忍住!忍不住啊!他还没和小孩一个床睡过,还没将小孩搂在怀里,凭什么让一只长毛的抢了先!萧淮安目露凶光,满身杀意地伸出修长的手,搭在煤球毛绒绒的脖子上,打算掐死的时候,煤球醒了。“嗷呜~”睡眼惺忪的黄眼睛软萌地看着萧淮安,再问有什么事呀?它怀中的白夭听到声音也嘤咛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