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夜之间,国舅府多处宅院毫无声息的起大火,库房也被搬了个干净,所有的侍卫都在无声无息间死了,绝不是一两人能做到的。她也派人查探了衍王府的动静,衍王府的侍卫及暗卫都在府内未出来,所以她现在猜想这准是江湖人干的。不管这事与衍王府有无关系,可蓝青悠刚刚的话,扇了她很大一巴掌,气得她血气上涌,同样头晕不适了,仰靠在凤椅上,声音冷沉:“来人。”“皇后娘娘,有何吩咐?”守在门外的婢女立即上前。“派人通知映如郡主,近期留在国舅府,不要擅自行动,面壁反省半月再回宫。”皇后此时很恼怒,对侄女的表现非常不满,因她一己私欲,害得精心培养多年的一股势力被连根拔起,如今还害得国舅府遭殃,最糟糕的还是把柄都落在了外人手中,日后定会被牵着鼻子走了。“是。”婢女恭敬退下。宫殿里安静了好一会儿,皇后又朝外边喊话:“桂嬷嬷,你进来下。”“娘娘,可是身子不适?”一穿着棕色襦裙的老妪掀开帘子进来。“无碍。”皇后身子微微动了下,一双暗含锐光的双眼凝望着床榻边的花瓶,说道:“你如何看待蓝青悠这个人?”“娘娘,恕老奴多嘴,衍王妃不是个良善之辈,她也很不简单。嘴巴厉害是一说,老奴有种说不出的预感,她的本事没有表现出一分来,不招惹她是上上之策。”这位桂嬷嬷是皇后的奶娘,陪伴着她足有四十年,是她的心腹,也是半个恩师,皇后对她的话并不反驳疑惑。“娘娘,老奴本不该掺和主子们的事,可有句心里话不吐不快,……”皇后侧头看向她,“你说。”“映如郡主的亲事该尽快提上议程,以免她一根筋走到底,到头来害了自己,也害了娘娘及国舅府。”映如郡主也是桂嬷嬷看着长大的,对她的心思一清二楚,曾也和皇后提过多次,皇后也训诫教导过她,可她和安宁郡主一样倔,到现在都有点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冲动行事,给自己带来了很大的麻烦。见皇后沉着脸,桂嬷嬷硬着头皮再度轻声道:“娘娘,老奴猜想国舅府昨晚的灾难与郡主脱不了干系。”“怎么说?”皇后双眼眯起,整个人也坐了起来。“老奴年纪大了,晚上觉浅,前天半夜时分发现郡主与外边的人接触,好像给他们下了什么命令。仅隔一天,国舅府反被突袭,损失如此惨重,老奴觉得这两件事必定有关联。”一听还有这事,皇后气得牙齿都打颤了,抓起一旁的茶杯狠狠砸在地上,怒火冲天:“混账,今早上本宫质问时,她还一脸无辜,现在倒是懂得在本宫面前耍心机了。桂嬷嬷,你现在派人去查,看她调派的是哪路人马,看可还有活口。”“是。”等桂嬷嬷下去后,皇后气得在胸脯上拍了拍,恨铁不成钢道:“没用的东西,本宫花费了这么多心思,竟教导出了个废物。”被怒骂的映如郡主此时在国舅府照顾昏厥的父亲,安抚哭啼不停的娘亲,心下复杂得很。她虽然没有十足的证据,基本确定昨晚这事与衍王府有关。她不相信蓝青悠一人有如此大的本事,认定是衍王爷派人突袭国舅府,还将府里洗劫一空,国舅府的机密也从此落在了他手中,从此国舅府的命脉也被他捏在了手中。此刻,她后悔莫及,也心痛如绞。收到皇后的传话后,映如郡主一颗心沉到了谷底,看来皇后此时也察觉到了什么,将来的日子恐怕难过了。墨衍和蓝青悠用完午膳就出宫了,此时已经在回府的路上,透过马车隐约听到外边针对国舅府的议论声,蓝青悠笑问:“墨衍,你昨晚上弄到了些好东西,日后国舅爷估摸着会对你唯命是从了。”“不稀罕。”冷冷的三个字。蓝青悠勾唇一笑,他这人外表冷漠,看似与世无争,实则也是个狂傲的性子,与她不相上下的。“我今天又把两宫给得罪死了,日后麻烦会不断,剩下的事交给你了。”蓝青悠承认自己捣乱的本事一流,也看得出他对两宫没什么敬意,所以与她们对抗时有点肆无忌惮。“谁捅的篓子谁收拾。”墨衍睨了她一眼。“篓子是我捅的,不过谁叫我脑袋顶上莫名其妙盖着顶衍王妃的帽子,后面的事,自然由你这个当家做主的人来收拾了。”墨衍面上浮起了浅浅的笑意,“蓝青悠,自从你入了府后,本王在王府里的地位连连下降,现在王府里当家做主的人,都快变成你了。”